当夏仁的传令兵回到良乡县时,公孙瓒最开始是认为夏仁的死讯传回来了。
这位后来的一代军阀还当着一众幕僚和将官,还有身边良乡县令的面,恸哭流涕了一番。虽然只是勉强挤出了几滴鳄鱼泪,而且还雷声大雨点小,但是那演技也算是很走心了。
可以说,真不愧和刘大耳朵师出同门。
刘备这位演技派看同窗哇哇哭了起来,自己当然也不能落后。他也陪着公孙瓒一起哭,显得既和主公同心同德,又对夏仁这位“好友”深情厚谊。
公孙瓒:“惜哉戴迪!痛哉戴迪!可惜我戴迪兄弟如此英武,却命丧于黄巾贼军之手!可恨啊!”
刘备:“戴迪!你怎么能死啊,戴迪!我与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手足骨肉一样,敬你爱你,想不到今天,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了啊!”
看着这二人捶足顿胸,哭嚎不已,周围的幕僚和将官们也是纷纷相劝。
简雍扶着刘备,诚恳的劝解道:“玄德公切勿过度悲伤,毕竟人死不能复生。黄巾贼势大,且手段凶狠。戴迪孤军深入,本就是取死之道。若非兵仙在世,谁又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唉……”刘备长叹一声,转头对公孙瓒说道,“宪和说道对啊,伯圭你也不要太多悲伤了。我等与其做女儿态,不如发兵为戴迪报仇雪恨啊!”
刘备这么一劝,公孙瓒立刻不嚎了。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刘大耳朵,随即点了点头。
“玄德言之有理。去,把那传信的人带来,我要问问他我戴迪兄弟的尸身在何处。我要为夏兄弟收尸!”
片刻之后,一个瘦小枯干的军卒走进了屋里,见到被人簇拥着坐在当中的两位官员,立刻单膝跪地行礼。
“拜见县令。”
“你是夏兄弟手下的兵士?”公孙瓒用自己的大嗓门尽量和蔼的问道。
“正是!小人木叔好,为夏公传递战报而来。”
“我夏兄弟阵亡时是否壮烈?”说着说着,公孙瓒又演起来了,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啊?”木叔好听公孙瓒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从里到外都是问号。
未等公孙瓒追问,刘备在旁边就呵斥木叔好:“你‘啊’什么?快说,夏兄弟是如何战死的?如今尸身何在?”
“不是……我家主公没有战死啊!”
“啊?”
这次轮到公孙瓒和在座的各位“啊”了……
“什么?你是说夏戴迪还活着?他逃出来了?人在何处?”公孙瓒听说夏仁还活着,眼睛都瞪大了。
“那个……不是……”
公孙瓒这样问,弄得木叔好整个人都乱了,差点连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都给忘了。
“我家主公没逃啊!”
“啊?”
所有人再次“啊”了出来。
这次,站在公孙瓒旁边的大将严纲也忍不住问道:“莫非夏公还在鏖战?若如此,主公请允许我出战,助夏公突围!”
严纲对于夏仁的救命之恩还是有些感念的,他认为夏仁这一定是被包围了,还在苦战,所以他想报恩。
“啊就……其实,我家主公已经攻占了广阳县城……”
“啊?”
这次,所有人的齐声“啊”了出来,那声音大的差点把房顶都给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