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赶快进城,别再多生枝节了。”
说着,夏仁大手一挥,命令队伍加速前进,尽快进入云中郡城。
很快,队伍便来到了云中郡城外。
远远看到了那长长的队伍,云中郡守城的官兵吓得赶紧将城门关了起来,然后全都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
见状,夏仁便让寇鸿带着凭信,来到了城门下面叫门。
但守城的士兵可不敢轻易开门,问了好半天,才放下一个吊篮,将朝廷拜夏仁为云中郡太守的文书吊上了城头。
城头上的士兵早已叫来了自己的长官,请他辨认真伪。
那校尉取过吊篮里的文书,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才判断来人是新到任的太守。
“快,快开门!是新任的太守到了!咱们以后有指望了!”
校尉招呼着士兵,很快就把城门给打开了。
随着沉重的门板发出嘎吱吱的惨叫声,巨大的城门被士兵们推开了。
看着那城门外倒塌了一半的影壁墙,夏仁不禁摇了摇头。再抬头看着那烧毁了一半的城头,以及到处都是缺口的胸墙,夏仁都忍不住开始吸牙床子了。
“我尼玛,这城怎么比下面的县城还破?这些狗东西,在边郡也搞这些勾当吗?哼,看老子把你们都给变成活死人!”
夏仁所说的‘勾当’,之前他和郎氏也提起过。
“夫人,你知道汉朝廷为何越发衰弱吗?”
“这……应该是因为阉宦当道,盘剥民脂民膏吧?”郎氏想了想说。
“呵呵,这都是那些所谓清流,实际上人面兽心的士族说的吧。这种鬼话,你可千万不要信。”
夏仁摇了摇头,然后揽住了郎氏的腰肢,凑到他跟前轻轻的说,
“世家大族何以把控天下?为何朝廷三公九卿之中无寒门出身?盘剥百姓的又何止是阉宦。实际上,从皇帝,到宦官、外戚,再到官僚、世家大族,所有这些人全都是踩在百姓头上敲骨吸髓的毒虫。”
听到夏仁这么说,郎氏赶紧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挡在夏仁的嘴唇上。
“夫君慎言!岂可妄议皇帝和朝廷?”
“夫人,不必如此担忧。毕竟这些话,我连沈满月都不会对她说。”夏仁轻轻捏住了郎氏的手,继续说,
“你知道各县的县令,甚至于各郡的太守,对于世家来说是什么吗?不过就是替他们看门的狗而已。
以征税赋之名强掠百姓财物、屠杀起义的百姓、甚至于盘剥压制寒门,诸如此类,就是现在官吏们所做的事情。
当然,就连我之前镇压黄巾军,也是。你甚至可以说,我之前的战功,实际上都是助纣为虐。”
“夫君,你别这么说。黄巾贼兵残暴,他们也在屠戮百姓,抢掠财物。你为朝廷出征,也都是为了天下太平。”
“呵呵。夫人不必安慰。而且,我想跟你说的是,此去云中郡赴任,虽然那里是边郡,但是地方豪强也一样会将我当做打手,让我替他们去打压、盘剥匈奴人和汉人百姓。
但是他们这次遇到的,是我……”
思维回到眼下,夏仁看着那残破的、几乎马上就要倒下去的门板,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寒意。
在他的率领下,两千多人马浩浩荡荡,进入了云中郡城,结束了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