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的几个差役,在夏仁的恐吓下,慌慌张张的去了牙行,强迫牙行的掌柜给寻了一处大宅。
掌柜的哪惹得起这几位,也只得先给找了处房子,又叫伙计带人去看了房子。
差役们也没细看,只是觉得那宅子也够大,便拿了钥匙,也没给钱,便急忙忙跑回了官衙,去给夏仁交差。
伙计没办法,只好先回牙行,等日后再去讨要房钱。
此时,夏仁已经被长史张爽请到了后院的会客厅,二人分主次落座,正在聊着。
夏仁问道:“本官到任,为何连房舍都未曾安排啊?莫非朝廷的文书没有送到?”
“文书自然是送到了。但下官实在是不知太守您到得竟如此快,所以还未来得及准备。还请太守莫怪。”
“我常年练武,身经百战,倒是无所谓。可是我那夫人,身娇体弱,又长途跋涉,若是累坏了可怎么好?要知道,我夫人的母亲,那可是汝南袁氏的嫡女啊!我夫人如此娇贵,岂可怠慢?”
夏仁依旧摆着一副臭脸,就好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张爽面对这个体型如荒古巨兽一样的煞神,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唯唯诺诺,不停的说“是是是”。
“下官……安排不周……实在是怠慢了太守和夫人。
不过,差役们已经去了。他们都是郡里常年使唤的老人,对着地面上特别熟悉,想必很快就能办妥。
若是太守夫人实在劳累,不如先请进来,稍事休息如何?”
夏仁把嘴一撇,冷哼道:“我夫人多,这官衙又小又破,哪里容得下我那么多位夫人啊?”
张爽听了,心中暗骂道:“我尼玛了八辈子麻花皮!还夫人多!太他嬢的气人了!你就不怕耕地累死?”
可是,他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尴尬的笑道:“是、是,咱这官衙确实破败,只因地处边郡,前任太守又不常办公,所以一些厅堂都失于打扫。
夏太守放心,我这两日便叫人打扫干净。”
“罢了,我看这间会客厅就还不错,这两日就先在这边凑合吧!”夏仁依旧是鼻子里的气横出,表现得十分倨傲。
张爽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见夏仁这般做派,一时虽然摸不清夏仁的脉,但也认为这只是还没谈妥价钱罢了。
毕竟如今的官场上,只要价钱到位了,没有谈不妥的事情。
更何况,张爽作为本地豪强出身的一员,能坐到了一郡长史的位置上,心中对于太守的看法自然也是那样——太守就是一条狗,给根骨头就牵走。
不过,张爽也的确对于夏仁的到来感到很惊讶。按说,夏仁带这么多人进入云中郡,下面的各县为何没有报信过来呢?
可他哪里知道,下面已经有两个县的县令和部都尉,都已经被夏仁弄成了活死人。
张爽继续恭敬的说:“既然太守已经决定了,那就依您的意思来办。”
正说着,门外几个差役又慌里慌张的闪进了官衙的大门。
他们惊讶的看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门外的军队还肃立在街道上,居然就没有一个人下马或者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