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仁仰起头,看向了万里无云的蓝天。
恰巧一阵寒风吹过,让路旁的一棵杨树晃个不停,也割得人脸上疼得不行。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说罢,夏仁又带人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等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夏仁和女眷们也都拜完了年,一行人便都聚到了一处。
沈满月兴奋的对夏仁说:“夫君,这村子里的庄户人可真朴实。我就随便赏了几个钱,他们就对我千恩万谢,真好玩。”
“满月妹子,这可不好玩啊。”潘芸熙站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扶在了沈满月的肩头,
“这些庄户人虽然现在有地种,夏仁还免了他们的人头税,可是日子过得依旧紧巴巴的。
我看他们很多家里都是破衣烂衫的,家中几口人睡觉就只有一床被子,还是之前夏仁让人接济的。
依我看,还得想办法再增加些手工业,来补贴农户们的收入才行。”
沮芳也说:“潘夫人说的极是。我也转了几户劳改户,日子都过的很苦,而且卫生搞得都很差。还有……还有……”
看沮芳面有难色,夏仁便替她说了出来:“这些憨货想女人了,是不是?”
“唉,可不是嘛。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居然还想那些腌臜事。男人啊……真是没出息。”沮芳表情略带鄙夷的说。
“嘁,你懂个屁啊!子曰:‘食色人之大欲也’。这都是正当要求。”
夏仁白了沮芳一眼,用手指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简单的思考了一下。
“算了,先回家,我饿了。”
说罢,夏仁大手一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回云中郡去了。
当天,寇鸿便去给将兵长史马钰去穿达夏仁的军令,并将文书交到了马钰的手上。
看着手上夏仁的军令文书,马钰立刻面露难色,但是却没有敢当面抗拒军令,但却没有立刻出兵。
第二天,马钰便“病倒”了,请假的文书由法曹直接递到了夏仁的桌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装病。夏仁也没有当面揭穿,只是让人去抚慰了一番。
而就在这短短的两天里,匈奴人的前锋便已经抵达了沙南县,并将县城给团团包围了起来,日夜不停的攻打。
沙南县令急得火冒三丈,连续派了好几拨人马出城去求援,却根本冲不出包围圈。
而黄河北岸的人却是隔岸观火,没有一个兵卒过河不说,反而却在加紧开凿河面上的冰。看那架势,就是打死也不会过河了。
但是夏仁这边却并非不知前线的情况。
一封封前线的军报接连不断的从沙陵、箕陵、咸阳三县送到了夏仁的府邸之中。
此时,夏仁正左手搂着潘芸熙,右手撸着串,享受着火炉带来的暖意。
这煤球炉子是过年前,夏仁画的图纸,让刘连安排城里的铁匠打造的。没有打造烟囱的马口铁,便用粗柱子代替。
炉子烧的煤是从武进县的山里找到的露天煤矿挖来的。
夏仁亲自买了几个匠户,签了死契,并把煤球的制作方法教给了他们。而且夏仁还打算等到来年,粮食有了富裕,就再开个煤球厂。到时候不但能安置许多劳改户,挣来的钱还都落在夏仁的口袋里,简直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