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眉头紧锁，好似有什么没有想通，

“这要从上古年间说起。”

“世界运转，有四个阶段，成、住、坏、空，洪荒都在传，大劫将近，怕是到了‘空’的阶段了。这是无量量劫，即是灵气泯灭，末法之劫。”

“可没人清楚，为何会有末劫，又如何自救。上古年间，大神都在试验，催生灵气之法。”

“他们成功了？”

末法之劫这个话题太沉重，钱渊可不想刚修炼到大能，就归墟了。

“失败了，只是他们传下的只言片语，却成了人族的灾难之源！”

王阳明平静的眼眸中，深藏着愤恨，

“祂们说，人族是天地主角，产生的愿力妙用无穷。天庭天帝仗之成道，佛陀鼎立灵山。”

“这......都是真的？”

钱渊不寒而栗，只觉得外面不去也罢，实在太危险了。

王阳明理解他的惊恐，当年初闻，他何尝不是道心震怖，

便笑着安慰道：

“当然不是毫无副作用，要不然哪还有人族。他们奴役人族，获得愿力的同时，也积累了怨力。”

“故此，如来有无天之厄，天帝有奎刚夺位，这都是因果报应，他们如今可谓生不如死，只能躲在暗处，与心魔纠缠。”

说到这里，王阳明也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钱渊心中暗松一口气，还好，否则人族就太黑暗了。

“那西方教还是乐此不疲地收割愿力，想必还有其它说法吧。”

钱渊忍不住问道。

“不错，那只是量变引起的质变，大能境界影响不大。”

“于是，佛门西游，成全了大量菩萨、罗汉、尊者；大能化身神灵，奴役众生，神国遍及洪荒。这就是如今这些神、佛的本质。”

“那还有二类，有何不同？”

钱渊颇为自觉地奉上灵茶，继续问道。

王阳明轻抿了一口，眯起双眼，

“剩下的，若说神佛觊觎人族信仰，那邪、魔则是血肉魂魄通吃。”

他经历过多次，说起这些，只有杀意。

“所谓邪，它们是亡者对生者的愤恨，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它们并无立场，只是人族的数量多，生魂质量好，故而被吸引过来的。”

“你说可笑不可笑，它们本就是悲惨的残魂，却要发泄到人族身上。”

王阳明面上浮现冷笑，却有种说不出的悲怆。

“至于魔，呵呵，那就是一群被圈养的畜生。它们修炼魔功，吞噬血肉魂魄修炼。每次人族要剿灭它们时，神佛都会现身阻挠，你道为何？”

王阳明面带讽刺，转头问钱渊。

“为了制衡？”

钱渊想不出个所以然，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不想王阳明听了哈哈大笑，

“那些魔头，没几个成气候的，谈不上威胁。说是制衡人族，它们都不配。”

“神、佛要获得持续稳定的信仰，就需要信徒更加虔诚，怎么办，当然是有灾难。只有经历绝望，被神、佛出手救下，我们那些‘同类’才能提供更醇厚香甜的愿力啊！”

听到这里，钱渊有些不解，

“那神、佛为何不自己动手，还要借力魔头？”

“因为怨力，这是因果之力，就算掩盖，也会循着脉络寻到元凶。要不是如此，人族处境还要艰难。”

说到后面，王阳明反倒平静下来。

钱渊看得出来，这些前辈大能，身上都担着极大的压力，只是平常不愿表露罢了，

这让他深表敬佩。

如今钱渊也是大能，这些事情怕是避免不了，想到这里，他问起一直忽视的问题，

“先生，洪荒都有哪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