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的聪明，”裴洛银质面具下的眼睛里也含着笑：“但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太聪明了，聪明到知道我是让你去杀他们的，知道我笃定你不会把韩行带回来，知道你一个人回来……会死。”

“呵！”方想在裴洛手里，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像是别抠住腮的鱼：“我怕死？”

“当然，你不怕死，”裴洛伸手摸在方想的脸上，像是在方想的脸上寻找很多年前稚嫩少年的模样：“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但你毕竟也不是曾经的你了，这些年你长大了，依然不怕死，但也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比死亡更让人难以接受……对吧？”

方想右眼中猛然变色，咒力疯狂涌动，但……没用。

所有的咒力涌动在裴洛面前，就是个笑话：“裴洛！你敢！”

“哎，”裴洛叹着气撑开方想禁闭的左眼，里面自然有金光流转：“我确实也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的瞳孔少了一层，这次要不是你再启共享之眼，我还是发现不了。”

“但可惜了，”裴洛看着方想金光流转的左瞳：“你这次出去，又用了一次共享之眼，而我现在也有了空间系咒种，对这种空间系的咒术波动太敏感了，你很谨慎，在外面待了四天才回来，但你忘了，我现在……是神。”

“你不敢回来的太迟，又不敢回来的太早，四天是你的极限，但你低估了我的力量，低估了神的力量，”裴洛叹气：“你想赌一把，可惜，你的赌运一直都不怎么好……”

裴洛看着方想的左瞳，摘下了自己的银质面具，还好像很正式一样的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热情而亲切：“嗨！韩行！我知道你看得到我。”

“既然去了蓝都，那一定见到了伽蓝吧？”

“见到了伽蓝，就该认识我这张脸吧？”

“真是遗憾啊，我都还没正式见过你呢，我的小师弟。”

“你大师哥我啊，性格不好，没什么耐心，你不是让我等着你来宰我吗？”

“我等了你快四个月了，实在是等不及了。”

“来吧，你知道我在哪里，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哦，忘记了，你还是个小小的低级咒术师，那就……给你三天半吧，三天之后的晚上十二点，如果我看不到你，那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裴洛弹弹方想的眼皮，笑如春风：“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当然，你可以一个人来，也可以带着伽蓝来，或者其他什么人，只要是你带来的，我都欢迎，等你。”

蓝都咒术塔。

韩行左眼中的金色光芒掩去。

“方想出事了！”伽蓝起身，咒力起伏不定。

“啊？”韩行眨眨眼才回过神来，看着咒力起伏不定的伽蓝，自己身上的杀气先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啊，我就是突然看到裴洛，吓了一跳！”

“说实话！”伽蓝不是那么好骗的。

“真是实话，”韩行挠挠头：“这共享之眼我也没用过几次，突然一下的，真吓一跳，方想师哥开共享之眼是告诉我裴洛还在丰城，还有就是那天忘了告诉我，裴洛现在戴了个银质面具，现在大概也是想提醒我们这一点吧。”

韩行指指自己已经恢复常态的左眼：“大概也是提醒我，只有我这只眼睛看到的银质面具的裴洛才是真的裴洛吧……毕竟面具这个东西，谁带上都是裴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