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有德看着眼前的岩浆火海越来越远，自嘲一笑：“少爷，哪是你们这些小赤佬能伤的了的。”

作为最先发现韩行不对劲的人，第一有德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冲向了岩浆火海，也冲向了与岩浆火海截然相反的方向。

岩浆火海消失，周围的环境又清晰了起来，看着这一切，让第一有德想起了一个人：“四伤楼，混乱？”

“年轻人，”第一有德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了。”

“出血，中毒，感电，混乱，是为四伤，”第一有德转身：“当年第一咒大人灭其三，唯有混乱趁乱逃走，但也被第一咒大人去了三分之一，四十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活着。”

“是啊，那一战，我兄弟四个只剩下了我一个，而我也被你的第一咒大人烧去了一臂一腿，半个肺，一个肾，要不是我将心脏换到了左边，当初说什么也活不下来，”苍老的声音像是活不了几天的样子：“而你，也长大了，我记得四十年前，你才到……”

混乱伸手比量了半个身子的高度：“……这里吧？”

“你也更厉害了一些，”第一有德回忆着当初跟着第一咒出月都游历的事情：“我记得当时的你连禁咒规则都没有掌握，只是凭借一手六方颠倒咒阵就闯出了好大的名声，现在，你已经能创造幻象了？”

“其实你不用试探我的，”混乱笑了笑：“幻象不是我制造的，我只是颠倒了你的方位而已，越是靠近，就越是远离，记得吧？”

“今天来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镜湖，银犀，炎麒麟，这些名字，想必你都很熟悉吧？”

“坦白说，韩行今天必须死，我们和他确实无冤无仇，但……”混乱脱下自己的兜帽，半张脸都是火烧后的恐怖疤痕：“谁让他现在是第一世家的家主呢，你说，对吧？”

“执迷不悟……”第一有德双手结印：“老爷的账，就让我来清吧。”

八级禁咒的咒力，塌天而下！

对面的混乱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一样，原地调了个个儿，头冲下，脚冲上，但身上的衣服，头发，也跟着冲上，像是他踩的天空是地面，而地面是天空一样。

“看来，你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长进啊。”混乱在原地转了一下，重新脚冲下，头冲上，而第一有德却成了脚冲上，头冲下。

连带着那塌天而下的咒力，也完全朝着反方向而去。

第一有德原本增加的重力，变成了反方向的重力，两人一个朝上一个朝下，极速分开。

紧接着，第一有德头顶的地面又转成了天空，混乱就漂浮在他的上空。

这片空间里所有的方向都变了，而且不仅仅是东变西，南变北，上变下，而是无规则变化。

“四十年……”第一有德悬停在空中：“你都忘记你自己到底有多……弱了。”

八级禁咒规则直接展开！

“第一咒大人当年对我说，你的咒术其实还挺有趣的，”第一有德双手结印，但双手结的印是完全不同咒术的咒印：“如果是他年轻时候遇到你，说不定还真被你困住了，但可惜的是你遇到第一咒大人的时候，他已经是半神了。”

“更可惜的是，四十年之后，你遇到了我，”第一有德身上磅礴的咒力喷涌而出：“怎么解决你的六方颠倒咒阵，我足足想了三年才想明白，其实……答案很简单。”

“杀人是不需要辨认方向的，只需要……比你强，就行了吧？”

“噗！”混乱一口血喷出：“我遇到第一咒的时候太迟了，遇到你的时候，又太迟了，但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吗？”

“就是……第一咒死的时候啊！”

混乱的骨骼在庞大的重力规则下，就像是被扔进了液压机里：“故人重逢，喜不自胜，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抱歉了，今日……少爷没有说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