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司空鼠顿时血就凉了一半，双手高举：“兄弟！大哥！父亲！祖宗！是你师父丁力说的，他让我转告你，吕先生说你的未来不在铁牛镇，但你的根在铁牛镇，年前没时间回去，年后总该回去一趟，而且，你去年就没回家……”

司空鼠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丁力要他转告的话，原原本本的都讲了。

讲到一半，韩行就撤回了刀，司空鼠一举手，韩行就知道司空鼠还是司空鼠，但他整个人气喘吁吁比司空鼠还要严重。

“你太紧张了。”司空鼠拍拍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的韩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意思了，”韩行喘匀了气，又调整了一下，问司空鼠：“你有没有遇到那种你以为他死了，但他其实还活着的情况？”

“你，”司空鼠毫不犹豫，但又改了口风：“不算，我本来就知道你没死，很多人都知道你没死，因为我们见过魔兽降临后的月都，那种灾难绝对弄不死你，嗯……你是指步满银吗？我记得你说步满银已经死了，在月都的步满银不是真正的步满银。”

司空鼠回忆着三天前他带着冥月从月都逃走的时候，见到的步满银：“那天我也见到步满银了，就是他，我认识他的咒戒，也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如果说大D哥有一手嗅味识人的好手段的话，那盗圣司空鼠更是此中高手！

“那是个纯贱人，”韩行就势往路边大树上一靠：“我说的不是他，而是……”

想来想去，韩行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又问了一句：“你能接受这个世界可能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吗？好人可以变成坏人，坏人也可以变成好人。”

说完，韩行自己都觉得这问题有点白痴，又换了一个问题：“一个对你好的人，和一个要杀你的人，你更喜欢哪一个？”

看韩行换了个更白痴的问题，司空鼠直接说道：“当然是喜欢那个要杀我的人。”

韩行惊呆了：“为啥？”

“因为这个问题很白痴，我要是正常回答你，会显得我更白痴，所以……”司空鼠一拍大腿：“谁会喜欢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呢，肯定是喜欢那个对自己好的人啊！”

韩行感觉司空鼠在跟他逗闷子，一笑：“那如果对你好的那个人，是……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呢？”

这个问题，就很有深度了，司空鼠认真想了一下：“不成立吧？这个世界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

“对啊……”韩行起身，拍拍身上的浮雪：“这个世界，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呢？”

司空鼠拍拍屁股跟上韩行：“那咱现在去哪儿，找吕先生？”

“嗯，”韩行点点头，大踏步向前：“回家，找吕先生，人可以难得糊涂，但不能真糊涂！”

司空鼠心情顿时开阔很多，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韩行比他之前认识的韩行成熟也深沉了很多。

成长，不一定是好是坏，但总归是好过在平城当一个活死人。

“不过，兄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司空鼠跟在韩行身边。

韩行：“但讲无妨！”

司空鼠一双贼眼又辨了辨方向：“铁牛镇在月都东南，咱这是在往北走……”

韩行驻足：“拐！”

咒术大陆最南端。

一年前，韩行在新都点火新神州一号，虽说引发了魔兽降临，直接导致了新都和月都的巨大灾难。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