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星期的时间，韩行的领子从蓝色换到了黑色，又换到了白色。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这一晚，和如虎罕见的没有喝酒，而是等赌局上的其他人走之后，扔给韩行一支烟。

韩行给和如虎点上，又给自己点上一支，吐出烟雾之后，摇了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而且很清楚哪怕自己换上了白领，甚至都加入了这条黑色利益链，但其实并不如胡二在和如虎眼中重要。

小祈死了，他顶了上来。

他死了，还会有别人顶上来。

但胡二不一样，和如虎把胡二保护的很好。

“简单，”和如虎夹着烟的手指指韩行，笑着说道：“我喜欢你的简单，而且……你很讲义气。”

“你这个人啊，”和如虎又抽了一口，讲烟雾吐向半空，看着上面的吊顶：“贪财，好色。”

“眼睛跟长在钱眼儿里似的，白朵每晚叫的惊天动地，”听的韩行不好意思的笑笑，胡如虎看向韩行：“这是好事，贪财好色说明一个人有欲望。”

“有欲望的人是最好掌握的，你有欲望，而你最难能可贵的是有欲望……却没有什么野心，”和如虎把身子坐直了一点，继续笑着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韩行想了想：“得虎哥赏识。”

和如虎摇摇头：“这世界啊，就是片萝卜地。”

和如虎敲着桌子和韩行说：“一个坑里，只能长一个萝卜，其他萝卜要想往坑里挤，就得把坑里的萝卜先拔走。”

韩行赶紧站起来：“小祈哥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们私下都不联系的。”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和如虎一脸嫌弃，但是又很喜欢韩行这个反应：“坐下，我说的不是小祈，还有，死都死了，什么哥不哥的，你记住……”

和如虎指着韩行：“你只有一个哥，就是我虎哥。”

韩行坐下，点了点头：“谢谢虎哥。”

和如虎高兴了：“当然，你确实得谢谢小祈，他这个萝卜不走，你确实坐不下，但你还得谢另外一个人。”

韩行不明所以。

“你前面的那个人……”和如虎笑笑。

“那我……”韩行想了想：“……给他买点儿什么？”

“嗯……”和如虎对韩行的反应很满意，这确实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傻孩子：“是得买点儿什么，买点儿……纸钱吧。”

“纸钱……”韩行一抖。

“他死了，”和如虎淡淡笑着：“我杀的。”

韩行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知道他前面肯定还有人，而且多半是死了，但不知道和如虎和他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和如虎最喜欢韩行这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他和你一样，贪财，好色，但是……他太有野心了，最关键的是他的智商配不上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