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缓吸一口气:‘我问过冬蔷,她说,当时救棠梨,伤她的的确像兽,不过,她也不确定,没有看清楚。’
“棠梨肩膀上的三个血洞,也确实不像人为。”
霍长鹤也是一头雾水:“在西北多年,见过虎豹和熊,没见过这种。”
“不过,天下之大,也很难说。”
颜如玉不置可否。
霍长鹤拉着她坐下:“你也累了这么久,坐下歇歇,等她醒了再问不迟。”
颜如玉点头:“哦,对了,你去问问安辞州,他到这里来,好像是永王让他来的,还是偷偷来的。”
“这边我看着,你先去问问。”
霍长鹤目光幽深看着她:“没事,不急,他怎么也是大老远的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舟车劳顿,让他多休息会儿。”
霍长鹤握住颜如玉的手:“我和你说说话。今天沈夫人的胎,怎么样?”
颜如玉重重叹一口气:“提及此事,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根本没有怀孕。”
霍长鹤眉心微蹙:“看来,她就是被下了假孕药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她死。
等到了孩子出生之时,他们的稳婆就会带着孩子来。
孩子来,她死。
颜如玉沉默一瞬:“我暂时还没有告诉她真相,看得出来,她和她夫君,都很重视这一胎。”
沈夫人眉眼间的幸福和甜蜜又浮现在颜如玉眼前。
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说出口,打破她的梦?
霍长鹤安慰道:“不为为此烦忧,我去说,我去和沈文琪说,他是男人,承受力应该更强些,再者,这药为什么落在他妻子身上?应该就是他亲自去求的结果。”
“也幸好不是别的恶心办法,否则……沈夫人才是没法活下去。”
颜如玉心头一凛,是啊,如果沈夫人被人玷污,失去贞洁,怀上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那估计她会自己一心求死。
虽然现在也是悲剧,但……总归要好一点。
颜如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还是找机会再说,”颜如玉低声说,“我说过要为她找个妇科和产妇的圣手,到时候到她身边,再慢慢说。”
霍长鹤一愣:“还要去她家?”
“过几日再说。”
霍长鹤无奈,只好先应下。
正在此时,屋子里动静,姜棠梨应该醒了。
颜如玉赶紧转身进屋。
姜棠梨果然醒了,正一脸茫然地打量四周,想知道这是哪。
待她看清颜如玉的时候,满脸都是难以置信,随后就是惊愕,再接着就委屈地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