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脸上被打的火辣辣地,他自知理亏,以袖掩面口中强自道:“你他娘的还真打啊!”话音刚落,头上又邦邦挨了两拳,帽子也被打掉了,百官队伍顿时轰然大乱。
“老子打的就是你!”刘大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又是一巴掌打在秦烈脸上。秦烈眼看同僚都围了上来不由又羞又怒,腰杆一挺,却被刘大夏牢牢压住,性急之下操起手里笏板狠狠在刘大夏脸上一抡,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笏板断成两截。刘大夏被打的须发皆张,口鼻出血,“呸”地一声,吐出两颗后槽牙……
刘大夏怒不可遏,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秦烈头发,另一只手去掐他脖子。秦烈也打红了眼,膝盖狠顶刘大夏后腰,张口咬住刘大夏的手指。围观众人七手八脚要把俩人拉开,但两人都打出了真火,搂抱在一起不死不休,竟是谁也不肯先撒手……
火爆场面使得殿内闹哄哄乱成一片,很快惊动了陈帝和崔老太公及一众耆老。待陈帝命令站殿的金瓜武士拼命将两人拉开,崔老太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白胡子老头,一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朝服撕扯的破烂不堪,一个蓬头肿着半张脸、一只手鲜血淋漓地托着两颗牙齿,嘴里鼻子里血迹斑斑……
崔老太公看的心惊肉跳,崔家其他耆老哪见过朝堂上这种阵仗?有两个体弱多病的耆老顿时吓的晕了过去,旁边众人又是揉胸又是掐人中,殿内又闹哄哄乱成一片。
陈帝心中恚怒,脸颊肌肉抽搐几下,沉声道:“御医……快传御医!”
等到御医满头大汗大汉把两名昏厥的耆老救治好,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陈帝望着站在人群正中还在气喘吁吁的刘大夏和秦烈,抓起龙案上的镇山河重重一摔,大喝道:“你二人可知罪?”
“噗通!”御医刚救治过来的一个耆老又吓晕了过去。
御医又上前满头大汗开始救治,崔老太公颤巍巍的拄着龙头拐杖站起身,咧开嘴露着豁牙对陈帝报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陛下处理国事要紧,老朽等人就……先行告退……”
说完小心翼翼的后退,一众耆老又互相搀扶着慢慢向殿外走。
陈帝脸色阴沉,以手据案俯身瞪着刘大夏与秦烈道:“你二人屡次三番,咆哮朝堂,公然斗殴,置皇家体面于不顾,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么?”他说完又抓起镇山河一摔道:“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话音未落,刚走到殿门口的一众崔家耆老队伍中,“噗通”一声,又是刚才那位再次晕倒……
秦烈撩起被撕烂的朝服,指着自己肿的老高的面颊辩解道:“陛下……是他先打我的。老臣手无缚鸡之力……险些被他活活打死啊!陛下要给老臣做主啊!”
刘大夏脖子一梗,抹了一把脸,顿时满脸血污,指着秦烈道:“皇上,这老小子不地道啊,背地里玩阴的。皇上,你看看老臣被他打的……皇上……你看看……这是老臣的牙,老臣的牙啊!”
陈帝脸色铁青道:“住口,都给朕拖下去,重打三十!”四个金瓜武士上殿摁住刘大夏与秦烈。
“陛下……陛下饶命啊……老臣知错啦!……陛下……”秦烈被两个高大武士拖着走向殿外顿时羞愤交加,忙不迭求饶道。
刘大夏甚是硬气,挣脱两个武士,吹胡子瞪眼道:“老子有腿有脚,不需你们动手,自去领罚!”说完自顾走向殿外。
百官一看,皇上这次是真怒了,纷纷跪下为两人求情……
最终陈帝念在二人年迈又劳苦功高,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大陈帝国今日的朝会就在这样的闹腾中,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