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被刘瑁念叨的马孟起正带着残兵败卒在漆县往长安的路上缓缓而行……
此时的马孟起再也不见当时在安定郡一人连挑一十三将的不可一世,所向披靡,此时的他一脸风尘,浑身是伤,几乎就连驭马都显得吃力了不少。
在马腾身死后,他火化了马腾的尸体,将骨灰背在身上,带着仅剩的三千士卒朝着牢姐羌、卦养羌发起了逆冲锋,在凿穿敌方军阵后,突围而出,直奔漆县。
马超回忆着这突如其来的失败,不由得有些悔恨,他明明知道马铁此人年龄尚小,容易被激怒,他为什么不带着马铁一起西进,将更成熟的马岱留在乌支。
如果这样,恐怕父亲不会死,乌支更破不了,相反的是一旦庞德从六盘山归来,他就可以直接断韩遂的后路,到那时,败得恐怕就不是他马孟起,而是韩文约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可卖。
如今他已然是败军之将,自然不足言勇,此去长安,就连刘瑁如何处置自己,马超都心中无底。
更重要的是,此次突围,他身边的西凉精骑十不存一,随他一同突围的将将一千之数,只有马休与庞德的那支残军也与他一起加入,恐怕自己在刘瑁的心中才能重要一些吧。
可是二弟和令明如今又如何了呢?马超有些忧郁的抬头望了望天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前行了,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烟尘滚滚,“赵”字大旗缓缓出现在马超的面前。
建安三年,十二月,马超在赵云的接应下抵达长安,在众将的带领下,第一站没有去参见居于宫中的皇帝大人,而是带着他来到了刘瑁的府上。
对于此事,马超自是心知肚明,而他也更加明白长安城真正的主宰者又是谁,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顺从的随着众人缓缓步入大司空府。
不过让马超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步入大司空府,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后看到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快步朝着自己走来。
显然是因为在自家宅院,来人身着一身宽衣,头发并未盘起,而是在头顶扎了一个小髻,一头黑发披散之间,行动之时自有一番气势酝酿其中,马超见状连欲下跪道:“马超见过大司空!”
但就在马超即将跪下的一瞬间,刘瑁却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马超道:“哎,叔圭不过是一个小小司空,不值当孟起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对于孟起之名,我刘瑁可是仰慕已久啊!说起锦马超之名,凉州三辅,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
马超闻言苦笑一声道:“锦马超?司空切莫再提此事,孟起若真是英勇,又怎么会连父亲都命丧贼手,输的一塌糊涂,大败亏空!”
刘瑁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哎,对于令尊的遭遇,刘瑁亦是十分同情,想当年我父与令尊曾经约定共伐长安,讨伐董贼,可是谁又想得到,时光如梭,你我父亲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到这里,马超猛然抬头,单膝下跪道:“大司空!孟起如今别无所求,只愿司空能助孟起一臂之力,让孟起能够向韩老贼报仇!杀父夺地之仇,不共戴天!”
刘瑁见马超如此,便也严肃了起来。
只见他一把扶起马超道:“马叔与我父有旧,我刘某又岂是忘恩负义之徒?此事不用你说我也饶不了韩老贼!但是如今我们刚刚击溃了三辅的军阀势力,又先后败侯选、程银、梁兴、李堪、白马、参狼两羌,势力大损,至少一年之内无再战之力。
“我也不瞒孟起,我向你保证,最晚两年之内,我必北伐西凉,不击溃韩遂,刘瑁决不回还!”
刘瑁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