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宁畅所想,新抗疫毒方上的药材在短短数日内就被宁家垄断,可就在宁畅准备张开口袋大赚一笔时,王家就又拿出了新的抗疫毒方,而且这一次新抗疫毒方上的用药和此前两张抗疫毒方大相径庭,且药效还更好了,价格还相较于之前不增反减。
至此,宁家之前的药材垄断等同于白干。
毒阎王和洛雪联手抗疫近一个月,期间分别陆续推出了五份抗疫毒方,两人合计出了十份的抗疫毒方,也就是说,如此反复整整经历了十次。
而为了垄断这十份抗疫毒方上的药材,消耗了宁家近九成的财力,可以说发财美梦不仅是胎死腹中,还血亏了一笔!
普通富商能垄断一两种药材都已经不容易,能垄断十种药材那已经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而这一次宁家垄断的药材足足有近五十种。
如此多的药材被垄断,别说是宁家的仓库了,就连整个宁宅都塞满了囤积的各种药材,而在金钱上,即便是如今的宁家也着实有些吃不消了,陷入了巨大的财政困难,宁畅甚至已经开始在变卖宁宅中的一些私人收藏,以换取一些周转的资金。
宁畅本以为,再坚持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待得局势反转,宁家不仅能拿回失去的一切,还能成倍的收获巨额财富,甚至可以借此将整个秦国的财富都归入宁家,这是当初的王家也遥不可及。
可惜宁畅的这些幻想,随着这名老仆的急报,一瞬间摔在了地上。
随着老仆话音的落下,人也站到了宁畅的面前,并且递上一张药方。
就好像那不是一张救人性命的抗疫毒方,而是一张他宁畅的死刑判决书,一张催命符。
只见宁畅目光畏惧地看着老仆递上来的药方,然后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
目光细看接过的新抗疫毒方,原本就脸色难看的宁畅先是煞白如纸,片刻之后又绯红如火。
“啪!”
怒不可遏的宁畅直接一巴掌应声将抗疫毒方拍在桌上,然后愤然道:“怎么这张新出的抗疫毒方上面又多了那么多的新药材!”
宁畅的盛怒吓得来报老仆缩在一旁不敢吱声,直到数十秒后,宁畅通红脸色有所缓和,这才敢上前怯生生地问道:“少爷,那上面的药材还收吗?”
“这种事情还要问我吗?收,不收还能怎么办!”老仆话音刚落,宁畅刚降下去的火气就再次爆燃,直接就向老仆吼道。
已经收了那么多的药材,如果这个时候收手,那么之前的投入就等于打了水漂,对宁家的损失将会是毁灭性的。
况且对手还是那个死对头的王家,这时候收手无异于向王家缴械投降,这让这些年一直碾压王家的宁畅如何甘心,抗疫毒方的较量都到现在,宁畅也有些上头了,只要手里还有一分钱都不会罢手。
“可是少爷,药房现在的现金流已经不足以垄断任何一种药材了!”听到宁畅一副不死不休的决绝架势,老仆有些为难地颤声提醒道。
可是老仆的善意提醒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让怒火中烧的宁畅怒目圆睁。
“宁少爷,我刚又研究出了一份新的抗疫毒方,虽然疗效可能有所下降,但安全性却提升了一倍之多,你要看看吗?”就在暴怒的宁畅即将发作之时,隔壁正在问诊开方的洛雪传来悠悠声音。
一听洛雪又有进展,宁畅顿时转怒为喜,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隔壁,一边嚷嚷到洛雪面前谄媚的讨好道:“要,要,要,有劳洛雪姑娘了!”
一脸嫌弃地把新出的抗疫毒方递给宁畅,宁畅顿时如获至宝地接过。
可随着宁畅的视线在新抗疫毒方上一扫,一张笑脸随即僵硬,然后渐渐难看,一如此前看那张老仆送来的秦王楼新抗疫毒方。
“怎么这一次的新药方上面多了那么多的新药材!”压抑着满腔怒火,宁畅脸色难看地向洛雪问道。
虽然满肚子滔天怒火急待发泄,可宁畅也知道洛雪就是他的财神,这个时候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再大的火也不能烧到他!
看到宁畅那一副一天没如厕的模样,洛雪原本厌恶的脸上扯出一抹看似天真无邪地笑容,人畜无害地对宁畅浅浅一笑,回道:“用的新药多,不就说明我的药方进展更大么!”
洛雪的话自然都是诓宁畅的,虽然之前诸葛明和毒阎王都没有和洛雪提过王家的计划哪怕一个字,但宁家药房和秦王楼斗法也有段日子了,以洛雪的冰雪聪明,从秦王楼出新抗疫毒方的时机中不难看出其中秦王楼的真正意图。
对宁家不顾苍生安危,大发国难财的卑劣行径,洛雪心里早已经是深恶痛绝,之前苦于没有机会惩戒,所以只能任其为恶,如今发觉有人在积极抗疫的同时发难宁家,洛雪自然乐于暗中相助,打个助攻一起惩奸除恶。
担心宁畅不上套,洛雪紧接着脸色一正,又态度坚决地淡淡回道:“反正药方我是给你了,你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今后只开这种药方,这也是我们之前的约定!”
当初为了说服洛雪在宁家药房坐诊,宁畅曾答应洛雪不干涉有关抗疫毒方的任何事宜,所以此时对洛雪的这个态度,宁畅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无可奈何地干笑两声。
“少爷,那这份……”一旁老仆小声向宁畅再次发问。
兴许是怒到极致的无奈反而令宁畅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宁畅直接把手中洛雪最新的抗疫毒方递到老仆面前,然后满腔无奈,却又眼神决绝地道:“把我房间里的琉璃尊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