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日。
赵庆这次回寿云山,并没有再与司禾心念交融。
准确的说,司禾根本没让他触碰自己的双角。
寿云山最深处的青石砌院中,并没有什么卧房厨灶,两人也只能席地而拥。
司禾本就是异兽,餐风饮露,眠于山林。
她又对红尘美食极为贪恋,爱吃荤腥……但那是少女版的司禾。
会很傲娇的跟赵庆心念交流,心软嘴硬不说,对万事万物充满了好奇,一到难堪时刻便会化作小狐钻入赵庆怀中。
但他这次见到的,显然是司禾的另一面。
比晓怡更清冷千百倍,但身上又有一种独特的亲和。
女子轻靠在枯林之间,如烟黛眉轻蹙,握着赵庆的手腕,带动着他体内的灵力运转御物诀要……是从道信那里要来的。
精简之后给赵庆驾驭含光剑与血印使用。
化神境界的浩瀚灵力并没有给赵庆带来不适,反倒如一汪甘泉滋养着他的道基与经络。
直至法诀运转三个小周天后,她才收回了灵力,直接将男人的胸膛当做石枕,倾身而靠。
虽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但当她慵倦侧目看向赵庆之时,却更像是不容拒绝的恩赐。
赵庆没有理会那股使人神魂战栗的威压,直接掰过女子螓首,将她拖到了自己臂弯之间。
当年第一次见到司禾,他还慌得六神无主。
不过如今也早已习惯了,而且与司禾这幅妖神姿容接触,稍感陌生的同时……更多的是刺激。
“嗯。”
感受到赵庆的心思,司禾淡淡发出哼鸣。
“不必觉得陌生,只是化形的相貌不同而已。”
赵庆轻抚白发,疑惑道:“这样吗?我甚至觉得性格和语气都变了。”
司禾美眸轻阖,再睁开之时化作了幽暗深邃的竖瞳。
她居高临下与赵庆对视,撑在他胸膛上淡漠言语:“这样你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卑贱。”
“不是吗?”
“蝼蚁……”
赵庆:???
合着就是为了整我呗!?
……
回到松山之后的时光,赵庆一家紧锣密鼓的修行着,时而畅想未来的日子。
等之后不用再驻守商坊,他们便准备搬回丹霞。
姝月是陆牛县生人,对那边很是熟悉。
至于小姨和清欢,更是不用多说,她们本就是丹霞宗出身。
而且丹郡如今没有宗门,很适合他们长久定居。
只不过这一次,肯定不会住在丁字末号院就是了……可以在山上修一座大宅,一家人都能陪着司禾。
这样司禾也不会觉得山上太过冷寂,而且整个永宁州都没有比寿云山更安全的地方。
搞基建这种事情,完全戳中了姝月的兴奋点。
当赵庆还在与清欢共同炼制丹药,晓怡汲取血衣奇珍之时,小娇妻便已经开始描绘蓝图了。
秋日的松山已有寒意。
宁静的卧房中,赵庆与清欢神识交错,精研着极品百破丹。
即便清欢神识的凝练程度不足以炼制这枚丹药,但以她九妙药体对丹草的极致亲和,也能帮着赵庆补全些许疏忽之处。
长久相处的两人完全不需要任何交流,自凝炼丹液区别佐使,直至分化药性后进行极其细微的调整,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偌大的软塌之侧,氤氲水汽升腾,使透窗而来的日光更显斑斓色彩。
姝月便泡在药石红汤中凝萃着气血,湿漉漉的长发盘起,她极为放松的倚在浴桶边缘……以神识缓缓刻录着玉简。
等赵庆那边一枚丹药落炉后,小娇妻轻声自语。
“咱们家以后应该用不上地宫了,基台便用青松石堆砌,宅子修大一些。”
“给晓怡留三十丈的演阵台,最好在正房之后,这样咱们在床榻上便能透窗看到她。”
“清欢要炼丹,也得有专门的静室。”
“直接将四阶聚灵阵砌进床榻,时时刻刻都有充裕的灵气调度使用……”
赵庆面露笑意,静静听着姝月的讲述。
这也算是荣归故里,虽然往日丹霞的那些弟子都搬走了,但这正合他们一家的意愿。
以前住的丁字院,或是揽仙镇与眼下松山的宅子,都是别人修建的,终究不如自己规划的符合心意。
眼下清欢即将完成千日筑基,再等姝月筑基之后,全家寿元悠长,修行资源充裕……在寿云山一住百年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真正属于自己一家的宅院,肯定是要好好规划一番。
赵庆轻抱起顾清欢娇柔身子,将她放到软榻上,又给小姨神识传音让她先回来卧房。
清欢凤眸扇动,在主人耳边轻笑道:“清欢炼丹的静室不用太大,与早年丹霞八十号丹室相同便好。”
“只能放下不大的床榻,虽说能够用神识演化丹炉,但丹台与锁链还是备下吧……”
赵庆听着耳边大胆的言语,轻轻捏动美人琼鼻:“你是去炼丹的吗?”
顾清欢笑盈盈道:“主人炼丹的时候,清欢陪着。”
卧房外传来晓怡轻挑的揶揄声。
“到时候只有你们两个在里面独处,将我和姝月都丢在卧房?”
房门被推开,冷风扑面而来。
一身芙蓉锦袍的周晓怡笑吟吟看向清欢,顾清欢回眸而望:“你和姝月也可以去呀,清欢陪你们炼丹。”
周晓怡黛眉一挑,笑而不语。
她反手关好房门,随手取过绒巾,俯身帮姝月擦拭湿发。
“我和清欢还需要一间琴室,闲时给你们奏曲儿。”
“嗯……”姝月稍加思索,点头道:“记下了。”
“还给你留了书房和小卧。”
长久以来,他们一家夜里休息时,都是赵庆带着姝月和清欢大被同眠。
晓怡很少跟他们凑一起荒唐,一个月也只有两三天,她更爱和赵庆独处。
小娇妻接过绒巾,擦拭肩上的水露,脆声笑问:“晓怡要不也去陪夫君炼丹吧?”
“啪!”
浴桶里的药液被水法引动,结结实实的拍在姝月翘臀上。
女子挑衅看向赵庆,红唇轻启:“看你本事~只要能制得住我,什么都依你。”
还不待赵庆说话,姝月便轻啐道:“嘴硬!”
“阿!我错了……错了错了!”
两人哄闹推搡着倒在床上,一家四口腻在一起,查看姝月刻录的宅地玉简。
“演武场倒是不需要了,寿云山上随处都可以拆招对阵。”
“还得给司禾留一处较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