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血衣楼一见(1 / 2)

柳盼看着眼前男人饮下自己倒满的热茶,白皙的俏脸渐渐变得红润。

年幼时多次出现在梦中的容颜,如今不再朦胧。

她娇躯渐渐绷紧,侧目看向对待自己如同亲女儿一般的女子,顾姐姐依旧笑盈盈的仿佛没有任何烦忧。

少女不自觉的抿紧了唇瓣……

顾清欢明显感觉到柳盼周身的气血开始变得躁动,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只看一眼那水波荡漾的眸子,便知道少女在想什么。

女子凤眸扇动,与主人对视一眼,纤手抚上柳盼香肩轻笑道:“盼儿有话要说?”

听到耳边柔和的笑语,柳盼的双颊腾一下变得滚烫灼热。

“嗯!”

少女重重点头,一双明眸与男子对视。

赵庆好整以暇,随意坐在青石前笑看少女的扭捏姿态,十年前穿着小破袄在黄学究学堂里读书的女孩儿,如今也开始思春了。

“前辈!”少女的嗓音清澈纯净,但却掷地有声。

“早年盼儿遇到一件怪事,一直压在心底。”

嗯?

赵庆稍感意外,诧异审视少女水润的明眸,而后恍然大悟……他大概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什么怪事?”

……

柳盼的心神荡漾着,回到了多年前在长生剑仙门之外的夜晚。

“戊申年,秋。”

“有一段时间,整个宗门的师兄师姐都去了法堂,盼儿作为杂役弟子,被轮值师兄派去看守山门。”

“是夜,盼儿遇到一位名叫弥生的小僧,恍惚中还见到了前辈……”

赵庆微微颔首。

他知道柳盼说的是姬梦之事,当年一众玉京弟子探索枯桃秘境,姬梦使了幻术,在众人眼中是小和尚模样……自称弥生。

少女明眸闪烁,偷偷瞥了顾清欢一眼。

坚定道:“小和尚很是神秘,他说自己略通缘法。”

“他还说,盼儿此生的归宿是一位名叫赵庆的男子,盼儿当时自然是不敢妄想。”

“只是后来得见前辈与洛师姐出现,如今想来……宛若一场大梦。”

赵庆闻言一愣。

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布下幻境了吗?

他与清欢对视一眼……

顾清欢轻笑传音道:“盼儿自幼便鬼灵精,说不定是谎借此事表露心意。”

赵庆:……

他玩味盯着少女,缓缓言道:“果真吗?我有弥生的传讯玉。”

赵庆自然是没有传讯玉的,连特么弥生都是别人冒充的,哪来的传讯玉?

柳盼听着男子的笑言,一双秀眉微蹙,乌溜溜的眸子转个不停。

“嗯……”鼻腔发出微弱哼鸣,少女银牙暗咬:“那年盼儿才十二岁,记不太清了。”

“总之,定然是与赵庆前辈有关的缘法之事!”

赵庆剑眸微凝,当年柳盼才十二岁……这么说来如今还不满十八!?

他神识探出很远,能感受到小姨和姝月正在镇北暗戳戳的盯着这边。

司禾的心念传来……

“很水灵,童养媳,要判刑的。”

少女脸颊泛红,娇躯紧绷之间,挺胸翘臀被劲装勾勒的淋漓尽致。

即便是满心忐忑,一双清澈水眸中也洋溢着青春年华独有的异彩。

她说出这番话后,甚至都不敢再去看清欢姐姐的眼睛……

终于,赵庆开口了。

“咱们本就有缘,否则我们也不会来找你。”

“这是我的传讯玉。”

“你可以先到丹霞城血衣楼暂居,或是回长生剑派修行,之后清欢与我会去接你。”

男子笑容温和,宛若拂散积雪的春风。

但少女的双眸却渐渐暗淡,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回应。

好在她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想要小腰一挺便抢占顾姐姐的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柳盼重重点头,笑道:“只是将这件怪事讲给前辈听,宗门好多师兄还都爱慕洛纤凝师姐呢,只是没有多少人敢说出来。”

“第一次说这些话……盼儿方才都有些害羞了。”

不光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被女人贴脸开大……

赵庆不在意的轻笑,拉过少女揉乱她的青丝,而后将其推向了清欢怀中。

即便是多年不见,他依旧能从柳盼的赤诚与果敢中感受到亲切,这姑娘与他们一家,本就不是生人。

顾清欢依旧笑盈盈的梳理少女发丝,与之额头相印低语:“等姐姐去接你。”

柳盼微微抿唇,藕臂环抱顾清欢,作小女儿态。

“那孙前辈回来之后,盼儿便去宗门等待。”

清欢凤眸微凝,斟酌开口:“松山坊孙家占了很多新矿脉,孙连城最近应是赶不回来。”

“恰巧我与他言说你的事,免得他找不到你,传讯玉在身上吗?”

少女不疑有他,取出孙连城的传讯玉交给姐姐。

“孙前辈这些年很少回镇上了,总也见不上几次。”

……

……

临安县,伊清斋。

小姨又找到了这家糕点铺子,只不过老板已经换人了,桂花糕也不如当年清甜软糯。

她双手捧着油纸,小口小口的抿动。

顾清欢纤手之上灵气鼓荡,一枚传讯玉化作糜粉……消散了。

“夫君……姝月当年也是这般吗?”

赵庆揽着娇妻柳腰,沉吟笑道:“不一样,你当年爱咬我肩膀。”

他们一家缓缓迈步,赵庆双眸遥望山坳之间的浮云,揽仙镇早已隐没于云雾深处。

姝月当年嫁给他的时候,与柳盼年岁相差不大。

只不过当时他也没什么本事,小娇妻只能喝药膳,每天惶恐的在家里等他到很晚,经常哭的梨花带雨。

一生气便会直呼其名,大喊赵庆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然后在他身上留下血迹斑驳的齿痕。

岁月匆匆,当年爱咬人的病娇少女,也一去不复返了。

小姨调笑道:“柳盼倒是美人坯子,性情大大方方的,虽说青涩了些,但把玩起来应是别有味道。”

赵庆自然知道晓怡是在点他,不要到处留情。

不过他倒真没有对一个小姑娘起色心。

他蹂躏娇妻发丝低语:“总不能苦都让姝月吃了,福却让别人来享吧。”

“这倒是像句人话!”

晓怡揽着清欢藕臂,满是妩媚的剜了男人一眼。

姝月听着丈夫的话,心中满是暖意,她明眸扫过稀少的行人,也学着清欢大胆言语:“姝月那些年可不只是吃苦,还有腥涩……”

女子香舌抿唇,双手环抱丈夫臂膀,媚眼如丝。

然而当她对上丈夫灼热的目光,却又瞬间怂了——这毕竟不是在卧房之中。

“嗯!咳咳!”

姝月轻咳一声,转而低叹:“卜娘的眼花了,镇上如今也买不到布料了。”

卜娘啊……现在也是个老太太了。

“岂止是卜娘,方才神识一扫,听年轻人的交谈。”

“秋瞎子死了,黄学究也不教书了,据说是被黄铁心接去了上滁镇。”

“乐善人的三个儿子分了家宅,各自离去。”

“可惜没有见到秦莲的踪影,她现在应该为人母了。”小姨情绪有些低落。

在揽仙镇的三年,他们一家与乡里乡亲走的很近,如今却也物是人非。

再临揽仙,所见到的是一张张天真面孔,小脸黑黝黝的,在雪地里甩着鼻涕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