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和周瑾大为吃惊,面露惊愕。
周瑾是探花郎,长宁侯周泽虽然不是前三甲,但当年进士及第,名次也颇为靠前。
在哪都是人尖子的存在,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不聪明。
可今天,他们却听不懂顾惜灵跟宋氏之间的对话。
这让他们有种插不进话,甚至不能领会其意而造成深深的隔阂感。
此时也顾不过盘问顾惜灵,纷纷看向宋氏。
“夫人,你这是何意?”
“母亲,哪里说得通了?”
宋氏的目光掠过儿子和丈夫,然后看向了顾惜灵,眼露赞许。
“此事从长计议,先不说白姨娘的事情。咱们就从婚事说起!”
“顾惜蓉不惜以死相逼,想要谋夺长宁侯府的婚事,可为何在成亲三天前突然改口?”
“顾惜蓉对外宣称,不想鸠占鹊巢,这把景阳伯府已故老夫人抬出来,坚决不入长宁侯府,反倒迫不及待地嫁到谢家。”
“这件事情从大婚那日,一直都是我心中疑问,迟迟未有答案。刚刚惜灵说顾惜蓉相信自己的梦境,甚至觉得梦境可以成真,那么我就可以理解顾惜容不要长宁侯府的婚事,而选择谢家。”
“以此反推,一定是我们长宁侯府在她的梦境里未来十分不堪,甚至连谢家也比不上。亦或是谢家以后飞黄腾达,远远超过长宁侯府。”
顾惜灵听到婆婆的话,肃然起敬。
仅仅凭她说的几句话,婆婆已经猜到了真相。
不得不说,婆婆宋氏或许不是绝顶聪明,但绝对人情练达。
长宁侯不以为然,“不可能,太过荒谬!”
周瑾眸光微沉,以前他也疑惑!
成亲前,顾惜蓉满心满眼满嘴都是他,可转眼就对素未谋面的谢晋情根深种。
若顾惜蓉不是浪荡之人,那么能让顾惜蓉如此转变之大的原因,只有未来的前程。
“哪里荒谬?”宋氏直接反驳,眼神清冷锐利,“把这两件事情串联起来,我斗胆假设,若是侯爷真的被某种东西迷住了心智,对白姨娘言听计从,将会如何?”
长宁侯一怔,开始思索这样的结果。
周瑾眨眨眼睛,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如果那样,咱们家估计又不安宁了。白姨娘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弄死,估计陷害我、弄死我,也不在话下。”
长宁侯倒吸一口凉气,他可只有一个儿子啊!
“胡闹,我怎么会杀害亲子?一派胡言。”长宁侯心里咯噔一下,迎上宋氏幽沉的目光,“当然,我也不会宠妾灭妻,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内心更加警惕。
宋氏略带嘲讽地看向长宁侯,看向顾惜灵,“惜灵,你说说,可能还有什么严重后果?”
见婆婆让她说,氛围烘托到这里了,事情还是她挑起来的,当然要有个结果。
“回母亲,儿媳愚钝,但能想到两点。父亲是长宁侯府的顶梁柱,如顾惜蓉所言,父亲对白姨娘言听计从,于后宅而言,勾心斗角,家宅不宁。”
“对外而言,就不得不说父亲是礼部侍郎,专管康国跟周围数十番国之事。现在我康国还算强盛,周边番国蛮夷臣服,可也不能忽视这些番国对康国又敬又怕又爱。”
“若是父亲被有心人控制,于康国而言,影响甚大,甚至关系到朝廷利益。但凡被有心人掌握把柄,对方通过父亲,可以在康国为所欲为,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