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身影消失不见。
盯着手心里的药丸,尚芙蕖轻叹一口气。
她功夫学的不怎么样,没有什么天赋。但像这种这种花里胡哨的保命招数,倒是学了不少。
那女人估计是受她外表所欺,放松警惕,才没有想到这一点。
看着那颗不过指头大小的漆黑药丸,尚芙蕖重新收拢掌心。
“让红叶进来请脉。”
谨慎为上,还是得检查一下。
…
“回娘娘,这是蛮族的药。”
红叶拈着那颗药丸,来回翻看一圈后才回道,“主要是糖做的,对身体倒没什么伤害。”
“但人若是紧张心虚,便会觉得舌根发麻,手脚发凉。蛮族小孩之间一般恶作剧吓人,就用的这个。”
说白了,唬小孩的。
尚芙蕖听完,久久沉默。
说她人好吧,大晚上持凶威胁一个柔弱无辜孕妇。
可说不好吧,这份毒药又是假的。主打一个目标清晰。对方只是想睡人,能有什么错?
帝王身边的暗卫,办事能力毋庸置疑,没她硬灌蒙汗药的酒坏事,不过多时,就有几道高大身影拧着人过来。
冷月凄凄,只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女人,此刻四肢面条一样软绵绵耷拉下来。
看样子是脱臼了。
有血水顺着袖管一路滴淌,可见下了怎样的狠手。她低垂着脑袋没有半点声音。脸上还盖着一块黑色的纱布,遮挡去面容。
可即便这样,也像一朵凄艳颓靡的花儿。
竖着出去横着进来,对比太过惨烈太有冲击力。
尚芙蕖好半晌才回过神,“她、她她这是……死了?”
“你才死了呢。”女人略微抬起头,隐约能窥见一脸鲜血淋漓,她笑了笑,尾音勾人,“小美人儿还是你心善,会心疼人,哪像……”
她嘶了一声,被暗卫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
尚芙蕖没心思搭理,见她被打成这样,不由怀疑起陆怀是不是真的被得手了。
心底似乎突出一块。说不清什么感受,就又听到那女人几分恼羞成怒的声音。
“老娘天生媚骨,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有眼无珠的男人,就看了一眼,居然直接吐了!?”
她大受打击,并深以为耻。多年口碑险些毁于一旦。
“……”
尚芙蕖用力闭了闭眼。
早就想说了,那现在就是个孕夫。好好的招惹谁不好,非要这个特殊时期去招惹他。
女人又血糊啦嚓转头过来,语气中包含着深深的执念,“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爬上这种天阉一样男人的床榻!?”
她现在看尚芙蕖,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像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不许对陛下无礼!”暗卫蹙眉呵斥。
尚芙蕖抬抬手,示意他后退一步,看着女人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
女人依旧含笑,额间有血汩汩流下,在纱下开出艳丽一片,“奴隶没有名字,他们都是喊我玉姬。”
尚芙蕖终于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印象。
蛮族出了名的狠辣杀手,尤其擅长蛰伏当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