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河阳书院里。
“恩师,我这就出发去翠川郡了。”少年朝屋内上首的一位中年人深施了一礼道。
“嗯,没想到你爹娘真能答应,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教书。”中年人捋着胡子道。
“恩师,我爹说,我是家里最小的男丁,上面还有大哥、二哥和三哥在,他们二老本也不指着我养老。供我读书,就是想着让我不要再受他们受过的苦,如今我学业有成,能为人师,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少年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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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刘修文,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爱读书。这教书先生的活儿确实挺适合你。只是,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你可要保重啊!”中年人捋着胡子感叹。
“嗯。恩师也要多保重身体!”少年刘修文站起身来,扛起地上的书箱,正要往外走,忽然,院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何人胆敢在书院内喧哗!”中年人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起身来到门口,怒目对着院中,大声呵斥道。
“山长大人,你近日可好?”院内站着一大群家仆,为首的却是一个身着锦衣的年青公子。
“沈公子?”山长看见他,不仅没高兴,反而眉头紧锁起来,“你来书院做什么?我这里可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哎呀,张山长,我就是来找个人,你急什么?找到人,我就走。你近日可曾见过刘皿皿?”沈公子一脸无所谓。
“刘皿皿?确是好多日未曾见过了!你找她做什么?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山长再次怒斥道。
沈公子碰了一鼻子灰,摇着手中的折扇,带着一帮家仆,转身出了书院。
“恩师。”刘修文见他走了,这才从屋里出来,对着山长一礼,“还望恩师不要告诉那沈公子我的去向,只说我进京赶考去了就好。”
“你?人家找的可是刘皿皿。哦,哦哦……”山长看着刘修文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哈哈一笑,道,“哈哈!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嘿嘿,你小子!将来有口福咯!”
“多谢恩师成全!”刘修文再施了一礼,这才迈步走出书院。
可是没走多远,他便再次遇到了沈公子一行人。
“呦?这不是桡工家出的小秀才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沈公子的一个家仆认出了刘修文。
“我要去京城赶考,你们别挡道。”刘修文停住脚步。
“哼!你家是白捡了金元宝吗?能供得起你赶考?”那家仆疑道,“该不是拐了小姑娘要私奔吧?”
沈公子闻言看向他们。
“呸!你们才干那拐骗人的坏事!”刘修文怒道。
此时,其他家仆又截住了几个从书院里刚出来的学子,询问他们刘皿皿的去向。有人指着刘修文道,刘修文平日里与刘皿皿关系不错。沈公子闻言,立刻几步走到刘修文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刘皿皿去哪儿了?”
刘修文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叫道,“我?我可有好几日都没有见过她了!之前听说你们在她爹的酒楼里闹得不可开交,还要让她给你做小来着。怎么现在反来问我们?哦!是不是她爹不同意,你们把人给抓起来了,在这里欲盖弥彰呢?”
“我……你?!”沈公子气得脸都憋红了。
“她跟她爹都不见了!他爹还拿走了醉仙楼里的酿酒秘方,我们公子可是好心来帮醉仙楼抓人的!”一旁的家仆道。
“呦!别当我们不知道,刘皿皿她爹可是醉仙楼的掌勺大厨,那什么酿酒秘方本来就是她家的吧!”刘修文撇了撇嘴,继续道,“哼……该不是你们想抢人家的秘方不成,把人给逼走了吧?诶呦,要是他们被逼的跳了河,那罪过可就大喽!”刘修文边说边咂了咂嘴。
此时,忽然有个家仆拍着脑门道,“公子,今早有人来报,说护城河里漂起来两具尸首,一男一女……”
“啊?!你怎么不早说?”沈公子一把放开刘修文,转身朝城外赶去。
刘修文心头一跳,也跟在他们后面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