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可悲吧。”跟林母不一样,林慧妍特别羡慕徐思雨,她二哥对二嫂的好,她这辈子都不能奢望。
“他要逃,没告诉我一声,还故意支开我去祠堂给周氏祖宗点长生灯。他带走了银票、珠宝,还有妾室,就留下了我和枫儿。”林慧妍语气是不甘的,但她没哭。
或许,泪已经哭干了。
“你有什么打算?”
林家的男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但依徐思雨对林母的了解,林母虽心疼她这个女儿,但也绝对不会同意林家过多的去找周家的麻烦。
“我爹想把我和枫儿接回家来养。我娘说,我是周家主支宗妇,就算男人不在家,也得为儿子考虑,守好周家族地。”
林母的想法果然……,徐思雨都不知道说出这样话的她怎么能病了,该发病的不该是林慧妍吗?
徐思雨走近拉着林慧妍的手,尤其小心的问:“妹妹,嫂子问的是你,你怎么想?”
“嫂子,我是周家宗妇,一个丈夫不喜、族人不敬的宗妇。
公公和夫君跑了,族人一个一个冲进我的院门,问我怎么办?他们也要逃,抢了库房里的金银和那些搬不走的花瓶,还抢我的嫁妆……
是问,哪家的宗妇,能活成我这样?
没办法,我只能趁着天黑,把祠堂的灯火推倒了,带着枫儿躲回了林家。
你说就这样了,我娘还盼着我带着林家的关系,把周家的门楣支起来了,等着周彰泰回来。我娘真是病了,是不是?”林慧妍笑着说完,可慢慢的,嘴角绷直。
“你放心,二哥二嫂会帮你的。”她与林慧妍站在一起,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林慧妍的事最终还是看林父和林忆青的态度。
林家书房里,林忆青当然是怒不可竭的,直接在林父面前摔了杯子。
“他周彰泰什么意思?平日听到他对小妹不好就算了,这个时候,还记得把妾室带走,就留小妹和枫儿。爹,他们这一逃,激怒了山匪,小妹和枫儿可是活不成的。”
“忆青没说错,爹,听说周家一些旁支在外逃时,已经被杀了。小妹得留下,还得尽快跟周家断了关系。”林家大哥林忘忧说道。
“妍儿自然是留在家里,可周家与我们是姻亲,哪能说断就断。”
“不能断也必须断,否则我们林家也说不得会被牵连。爹,你看大舅多心狠,亲孙子都可以不要。大舅真把我们当亲人吗?我们有什么必要一定要给他们垫背?”
“对。可我们怎么证明与周家的了断呢?找官府出具和离书?”
“等等,我把思雨叫过来,一起想办法。”
林忆青到林母院子请徐思雨过来的时候,徐思雨把林慧妍也带到书房。
当事人的想法,徐思雨一直认为是最重要的。
“让县衙出具和离书,还来得及吗?”丈夫跑了,和离只是一个形式了。
“如今要撇清周家的关系,最好的方式不该是大义灭亲?”
“你是要妍儿……死?”徐思雨的说话,其他人都不敢问,只有林忆青尝试理解。
“我疯了吗?”徐思雨对林忆青的解释真是不敢相信,他究竟是怎么想她的。
“那嫂嫂的意思是?”林慧妍觉得她问是最合适的。
“检举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