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出浴(1 / 2)

错认未婚夫以后 也望 1776 字 2个月前

虞茉反手撑着书案,小腿悠闲地晃了晃。

忽而,里间传来荜拨一响,烛光幽幽燃起。与此同时,屏风上倒映出赵浔高挑挺拔的身影。

他微微福身,将火折子放回原处。分明是简单不过的动作,由他来做,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矜贵,极为赏心悦目。

少倾,颀长剪影掠过屏风,露出其后温润如玉的脸。

赵浔身披烛光朝她走近。

因是将将出浴,薄唇润泽,眼尾泛红,眉宇间添了朦胧之意,俊美得不似凡人。

虞茉不自觉端正好坐姿,指骨一屈,假意将长发拨至耳后。趁势低垂了眼睫,敛去眸中不加掩饰的惊艳。

“久等了。”他略带了几分歉意道。

彼此相隔不过两步远,熟悉的澡豆香气四散开来,渐渐交融,分不清起源,就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虞茉被自己唐突的念头烫了一下,顿时热意燎原,令她涨红着脸羞于抬头,只低低应了声,矜持十分。

赵浔并未深想,绕过她,将杂乱不堪的书案理了理。见白纸上歪歪扭扭画着许多符号,倏地顿住,好笑道:“这是什么?”

“不告诉你。”虞茉跳下书案,仍旧不愿正眼瞧他,兀自踱步至窗前,伸手一指,“你看。”

谁知赵浔霎时变了脸色,语气沉沉:“在房中等我。”

说罢便要外出查探。

“等等。”虞茉慌忙扑了过来,扯住他的衣袖,“不是刺客,是......是我弄的。”

赵浔拧眉,嗓音淡的辨不出情绪:“为何。”

她尴尬不已,略带恼怒地开口:“好奇、手欠、多动症。总之,指给你看,是因这窗纸瞧着像是绢纱一类,想问问市价如何,免得回头赔不起。”

如实交代完,赵浔依旧面无表情。

“……”

虞茉气闷,“不信就算了。”

见她眼底漾开愠色,赵浔挑眉不语,目光似是审视,致使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二人僵持片刻,虞茉率先松了手,她坐回圆凳,把玩起白釉茶杯。心中却想,倒也不能全赖赵浔。

易地而处,倘若她遇上身心健全之人,竟对随处可见的玻璃窗生出好奇,并试图以硬物撞击之。末了,却归咎于好奇心作祟。

降智,非常降智。

可疑,非常可疑。

然而世间悬案,许多时候,真相往往便是这般匪夷所思。

正当虞茉犹豫着且再耐心解释一番,赵浔屈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惊得她指尖打起细颤。

一坐一立,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神色淡淡:“你在紧张什么。”

“......”

虞茉语滞,心道换作旁人,面对他冷冰冰的质问,亦是会紧张,如何就衬得她做贼心虚了?

她艰难仰头,望向赵浔不含温度的眼。他甚至无需做多表情,已然气势凌人。

杀伐果断,不怒自威,这才是真正的赵浔。

身处于权势顶端的赵浔。

虞茉强撑着挺直了脊背,愤愤瞪他一眼:“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语罢,鼓着面颊,气呼呼地回了里间。

她不喜赵浔强势的态度,虽说比往日更添韵味,可若是用在自己身上,尤其——当她被三番五次的吸引,以为二人终于多了盟友般的脆弱信任之后。

原来,竟是她自作多情了。

虞茉心中寒凉一片,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暗自想:居然敢吓唬她,绝交,必须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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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话多的人陡然沉默,偌大天字房内,寂静得只余呼吸浅浅。

赵浔抚平窗纸,揉了揉眉心,朝里间唤道:“虞姑娘。”

虞茉梳发的手一顿,迟钝地意识到,她向来是唤“阿浔”,可对方却始终坚持唤自己为“虞姑娘”。如此重要的细节,她竟过了这般久才发觉。

方平息的怒火顿时泛滥成灾,她揪了揪纱幔底端的流苏,缄口不语。

赵浔眉头紧蹙,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急,只得隔着屏风,软下嗓音:“虞姑娘,你可愿听我解释一二?”

她自是不会应声。

赵浔静候片刻,知晓她气得不轻,咬了咬牙,低语道:“得罪了。”

说罢绕过屏风进了里间,见虞茉正拥着锦被发愣,听闻他的脚步声,幽怨地投来一眼,很快又转头望向别处。

殊不知美人回眸,杏眼慵开,乌发轻晃如幡。

赵浔胸中淤堵的愁绪登时烟消云烟,甚至带了明显笑意,在她面前屈腿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