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肆康装作听不懂贝尔法斯特在暗示什么的样子，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牛奶带着微微的甜味，让略微有些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

贝尔法斯特在刚才的调侃过后并未再继续多说，而是迅速地帮他准备好了热水。

杨肆康点了点头，准备去泡个澡让自己冷静冷静，顺便思考一下其他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贝尔法斯特居然跟了过来。

杨肆康转过头，贝尔法斯特微微一笑：

“您需要擦背吗？”

“……”

杨肆康还没来得及回答，贝尔法斯特优雅地行了个提裙礼：

“我就在门外等待，主人。”

贝尔法斯特走出房间，无声地关上了门。

杨肆康进入浴室，很快就泡到了浴缸里，放松下来的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舰娘们的心意他当然清楚，但就因为清楚才不知道如何面对才好。

他是碧蓝航线世界的指挥官，但也是舰R世界的提督。

虽说在他决定成为指挥官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觉悟，但在知道自己以前的舰娘们依然活着的时候，要说让他当做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因为他知道那是必然的结果，但他接受不了的是以前的舰娘们和他一起死，接受不了的是她们在战斗结束后甚至没来得及看到云消雾散后的阳光就被背刺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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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试着把她们救回来，在成为指挥官之前他为此想要回到那个世界所以不愿成为指挥官，而现在他希望能把两个世界的事情都做到最好，在救赎她们、救赎自己之前，他无法坦然地接受碧蓝航线世界的舰娘们的心意。

“一个功亏一篑的失败者哪里配得上优秀的舰娘们呢……”杨肆康喃喃自语着，让自己逐渐滑下去，整个人浸入水中。

耳边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宁静、令人安心。

直到水温降低了不少，杨肆康才从浴缸里起身，擦干净身体之后把浴袍披到身上。

他之前很不习惯穿浴袍，因为在以前的世界这种过度放松的衣着意味着在需要立刻出击的时候他还得浪费时间换衣服。

但在贝尔法斯特她们的坚持要求下，他现在已经相当习惯这种轻松的穿着了。

桌上的牛奶入手依然温热，杨肆康笑了笑，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口轻声喊了一声。

“贝尔法斯特。”

房门打开，贝尔法斯特走了进来。

“主人，有什么吩咐？”

“……”张了张嘴，杨肆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摇了摇头：“没什么。”

贝尔法斯特准备退出去，杨肆康又开口了：

“贝尔法斯特。”

“是，主人。”

贝尔法斯特依然笑容不改。

“晚安。”

“晚安，主人。”

房门关上，杨肆康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