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依照长幼尊卑之序到前方奠席前,跪,烧香三支,行拜礼。
赞礼唱:“礼成”。
皇上搭着安顺的手腕走下祭台,众人分站两侧,皇上走过中央大路,目光扫过众人。太子随着,后面是二皇子、朝臣、世家贵族,有序排队往祭坛外走……
祭月后,众人进宫参加月宴。
安顺服侍皇上回御庆殿换下祭礼的冠服,穿上龙袍。
“摄政王还没回来?”皇上站在落地的铜镜前问安顺。
安顺一边为皇上系着龙带一边回话:“奴才刚问过容宪,摄政王派人带话给皇上,回王府换了衣衫就来。”
辰时摄政王派人送信儿说,祭月不过来了,皇上知道南宫聿必有要紧事儿脱不开身,此刻按时回归,说明事情办得顺利。
“嗯。”皇上没有多余的话。
安顺抬眼往铜镜看一眼,见皇上满意模样,禁不住抿嘴笑,“别看摄政王表面冷冷的,心里那是真惦记皇上。”人来不了,话都传得明明白白的,让皇上舒心。
“嗯。”皇上淡淡应着,心情舒畅。
“启禀皇上,皇后驾到。”宫人声音不高不低。
皇上厌恶皇后宫人们心照不宣,提及“皇后”二字压着嗓子,唯恐皇上心烦,被迁怒。
“嗯。”同样是一个字,心情不啻天渊,安顺感觉皇上周身气息都变冷了。
宫人懵了,嗯是什么意思,是让皇后进殿还是不进?
安顺给宫人一个“离开”的眼神,宫人安静退下。
皇上穿戴好了,搭着安顺的手腕走出御庆殿,皇后安静规矩地站着等,见皇上出来,展颜,连忙上前见礼,“皇上。”
“嗯。”皇上没转眸看,经过皇后往前走。
皇后直起身,脸上牵强地维持着笑容,默默跟上。
夫妻二十余载,就算年轻时的激情不在,爱情随着岁月流逝变淡,也该有亲情和余温。
一路无言,只有冷落和无视……
嫌恶,心伤了,躯壳都懒得维持友善,皇上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或许激情、爱情根本没存在过,也谈不上保留剩余的什么。
与生俱来的骄傲、强势,她从没有认过错,不会示弱。
她是皇后,所有人都要匍匐在她脚下,就算是皇上、夫君也不能令她屈尊。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宫人声音入耳,大殿安静下来。
众人起身,跪地,行叩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