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一望无际的海面,指着一个方向。
“此契约之国,无论契约如何,汝袖手亦可,插手也罢。”
“待一切尘埃落定,汝被终结的命运会再次降临。”
“那里…才是抗争的火种。”
在旅行者的心之海,黑影指着被黑暗吞噬的另一边。
“哼……他们的那枚棋子笔下的一句话是什么……”
最后,黑影侧身,看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那看不清的脸庞,其被黑雾笼罩的嘴角,听那语气,让人有种弧度之感。
“星星之火……”
但,旅行者还没有回答,那高大黑影如同墨入砚池,溶于这黑色之海中,消失不见。
而在黑影消失后,如潮水般迅速涌现的黑暗此刻也如潮水般迅速退却。
望着逐渐明媚昏黄的海平面,旅行者鼻息微粗,紧眉微舒。
可黑影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现在,他需要提炼很多信息——不管真假与否。
……
其实……如果你很多心事,可以和我说的。
明知有意,但又尽量装作无意。
遵从心里的那个家伙的别有用心的通风报信。
申鹤一边煞有其事地看着周围越发不景气的街景,一边偷偷跟着非魔神及以上者不可知其踪的少年。
相隔几十米,她想靠近,却又不敢接近。
只能用余光瞥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或消失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中。
情感的开门见山,有时候不见得会有好效果。
在方才万民堂一会,和大家聊天的他也在有意无意想和自己疏远。
并试图在师父以及玉衡星等面前,以朋友关系加之“小姐”“姑娘”称呼来婉拒自己那擅自的期许和冲动。
想到这,申鹤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温和的笑容,带着礼节性地向周围人同自己撇清关系。
我大抵是变了吧?若是以前,怎会如此多虑。
她这么想着。
她也察觉到这心里对他的情感来的有些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可这莫名其妙,璃月人口中的缘似乎能很好解释。
缘……真是奇怪啊。
……
他明明走得很慢,慢到自己只要加快一点速度几分钟就可以追上。
可她还是怕视线里会没有他,相比仙法感知其人,还是眼见为实来的更为踏实。
同时申鹤心里也庆幸他没有刻意感知周围。不然,如此拙劣的跟踪早已被发现。
「偷偷摸摸的,他还会吃了你吗?」
似乎心里的家伙也受不了申鹤的举动,安朵斯鄙夷。
「不涉及生死之事,无脑冲就得了!你们人类就是矫情,被自己制定的规则观念给锁死,真是可笑。」
“……”对于罪魁祸首的话,申鹤从来都是无视的。
只是这一刻,她有一点动摇。
「你与他的缘……啧啧,不简单——」
被囚禁在申鹤灵虚里的安朵斯,下意识摇晃手中不存在的酒杯。
原本的嘲笑又凝固。
如今自己一直在寄人篱下,又因为被那死黄毛抢了自己最重要的「空之杯」,想东山再起,概率也是渺茫。
不过……
只要有机会再参悟……
想到这里,安朵斯以手作笔,在空气中划着什么。
一道血色的痕迹相应出现。
不属于提瓦特的字——“杀”字出现。
只要在璃月港,再有一次机会能接触那个存在……
想到这,安朵斯不由得期待起来。
那存在明明很普通,但又那么神秘莫测。
如果当真是手无寸铁,那可不可以……
……
呼——
这时,就在申鹤思考要不要勇敢一点时,一阵不同寻常的清风吹过。
见状,申鹤心里一惊。
还来不及反应,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蓦然出现在自己身前。
她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但她的眼睛似乎洞穿了申鹤的眼睛,以至最深处。
“他的心里已经有归属了,你没必要做此番无意义的行为。”
女子说是这么一回事的说,可看又是另一回事的看。
而申鹤来不及疑惑,那女子发梢的白色羽毛发出微弱亮光。
与此同时,几十米外的金发少年携带着的本属于安朵斯的空之杯也有感应。
嘟嘟嘟——
只见远处那少年停在港口处,迎面海风,背对黄昏。
一只手抵在耳畔,那耳朵处此时发出常人不可见到的蓝色光芒。
“你到底……”心里正戒备的时候,忽然周围的风,似乎复制了某处谈话的声音。
「旅行者——」
「抱歉啊,小芙……」
一道莫名的惊喜,以及那熟悉但又带着截然不同的感情去对待的歉意——
如此熟悉的声音,却用极为陌生的口吻对着一位没有听过的女孩,以一副只在那些小说里金玉良缘般的对话方式。
“……”
沉默……
沉默。
说不上的窒息,也顾不上真假了。
此时,疑惑堵在申鹤的喉咙中,心里的戒备也被莫名的情绪给冲垮。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开始酝酿,迅速积压着。
“你和他……是没有结果的。”
见状,女子瞳孔毫无波澜。
盯着失神的她的眼睛深处,女子嘴里难得道出一股有了一点情感波动的几个字:
“动他……死。”
行完此事后,女子默默看了一眼某个方向,眉头微皱。
停顿了片刻后,再化成一阵风消失不见。
如此……哼……没死在「死」的手下么……
数千年不见,希望你等布的计划还有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