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歌舒瑶抛砖引玉 裴珀石醉惊四座(2 / 2)

只不过,每方座位依例依旧是八个座位。小公主李思与夏太子李愈坐一起,上菜的人也是机灵,见状便多加餐食,少添酒。

幽国这边有刘盘、刘渊、许茹、吴通、贺旸、贺邯、贺陶、尹浪、云依、裴风、裴云十一人,贺邯与贺陶,这两兄妹坐在一起,云依与裴云坐在一起,裴风也想跟师父尹浪同坐,但尹浪就是不起身,前排是皇室与掌门的位置,裴风可不敢造次,而他与吴老不熟,那贺旸他打心底害怕,不得已之下,裴风只得站在尹浪身后,在场的皆是各国使团,裴风可不想给幽国丢脸,故而站的笔直,好在个子不算高,算不得突兀。

修仙之人筑基后便可以辟谷,但偶尔也会满足下口腹之欲,裴风还未到炼气五阶,便只能在一旁看着疯狂咽口水。

只不过他这口水声有点大,都被尹浪听到了,尹浪随手拽下一只猪腿递给裴风,裴风接过也顾不上形象了,放下聚气剑,直接开啃。

席至半酣,大泽太子歌舒齐站起身来,双手持爵,高声道:“今日席上,多谢幽国太子盛情款待,我仅代表大泽,感谢刘兄。”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刘盘连忙站起,满饮一杯。

歌舒齐又道:“今日席后,便是诗会,不如我等先在席上预热,当此吉辰,借此美酒。不过若说才学,我才疏学浅,但舍妹颇有文思,如若不弃,便由小妹起头。”歌舒齐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歌舒瑶才思敏捷,胸有成竹,说是预热,怕是另有他意。

歌舒瑶从不惮于畅谈人前,但有些不齿于其兄的行为。不过她也不能拂了大哥的面子,他毕竟是大泽太子,她也需兼顾大泽的脸面,于是便停着拭唇,款款起身。这歌舒瑶人如其号,真如瑶池仙子一般惊艳纯净,浅粉色的衣裳,衬着国色天香的脸庞,其美淡雅恬静,与世无争,妙人天成真国色,不与红紫斗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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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池便献丑了,希望不会贻笑大方。”歌舒瑶略微欠了一下身,接着不假思索的道:“顺丘北望,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商来客往,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如雨,摩肩接踵。朝霞催饿燕,雪鹭踏余晖,长风卷春水,鹄伴彩云归。承堑谷之寒横,接两山之积威,通神方之南北,开大陆之门扉。纳天地之五气,览日月之盈亏。”话音刚落,宾客皆抚掌而笑,叹歌舒瑶之才学。歌舒瑶欠身,而后款款说道:“仙池才疏学浅,权当抛砖引玉,不知哪位先生肯赐教。”

刚刚人声鼎沸的大堂,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既无人敢贪嘴,也没人去贪杯。堂上之人不乏能言善辩、学识渊博之人,但年龄与歌舒瑶相去甚远,输了面上无光,赢了也略显尴尬。

小公主李思不知道其中的门道,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因为她年纪小,个子矮,站着别人也看不出来(桌案较高)。待她看向幽国的时候,却见裴风直挺挺的站着,便拉着李愈的衣袖道:“哥哥你看,那个知道简愚的小哥哥站出来了。”小公主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皆是耳聪目明之人,神识强横之辈,众人的目光纷纷聚向裴风。

裴风这下慌了神,连忙挤了挤尹浪,尹浪却小声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又把裴风挤了出来。裴风见事不可为,连忙转换思路,看准吴老的位置,快步走过去,谁料小公主兴奋的喊道:“你们看,他多踊跃啊。”李愈完全拉不住自己这个小妹妹,只得给了刘盘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此时裴风愣在裴云身边,裴云正要站起来,却被裴风给按了下去。裴风抄过裴云桌上的酒杯,却发现是空的,因为裴云和云依都不饮酒,裴风连忙斟满酒杯,举杯高声说道:“全在酒里了。”

众宾嗤笑出来,谁知这时小公主又补充道:“他是焦循爷爷的弟子,我亲耳听到的。”李愈连忙拉住李思,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裴风这下是骑虎难下了,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声道:“敬各位。”接着他提着酒壶,端着酒杯,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好酒!”裴风大喝一声,他虽不嗜酒,但对各种酒的味道却颇为熟悉,他尝出这酒乃千日香,忽然灵光乍现的道:“酒酣胸胆尚开张,世间人皆思杜康……”裴风慢步走向歌舒瑶,右手擎杯指着她道:“瑶池桃花从未落,凡俗哪有百日芳,仙子西来逢宾宴,客来有酒千日香。”歌舒瑶点了点头,裴风又走向焦循老夫子,接着说道:“老夫饮酒杯中溺,醉里仍是少年郎,熏心利欲迷糊醒,醍醐一梦见周庄。”焦循对着裴风举杯,而后满饮。裴风注意到凉国后排有一让人惊艳的少女身着蓝色云纹衣装,便记了下来,而后转头回到大堂中央,继续说道:“醉品马上琵琶曲,铮铮杀伐诉沧桑,将军豪迈征夫卧,醉死提枪捅阎王。倾坛再饮三百杯,醉言莫笑我痴狂,推杯换盏交觥筹,不惮贪杯空壶觞,诗仙饮酒诗百篇,酒仙对月也彷徨,蟾宫清寒生月桂,天帝醉酒罚吴刚,嫦娥应悔偷灵药,梦醒相思比夜长。今日欢宴高朋座,暂表敬意以琼浆。”裴风此刻已经微醺,说完之后又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千日香是一等一的烈酒,裴风喝的有些急,量又大,此时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小公主李思还不停叫好。

裴风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低声道:“害我的时候你最无邪,夸我的时候你最真心。”李思没说话,淡定的掏出手帕给裴风擦了擦嘴上的油渍,裴风这才知道,这小丫头是故意的。

刘盘怕裴风酒后闹事,连忙走过来把裴风搀了回去,这回尹浪也不闹了,给裴风让了地方,让他靠着自己坐着。然后给他递了块肉,以供解酒。

“师父我跟你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醉鬼,现在我也变成醉鬼了。”裴风现在有些醉醺醺的,不一会就靠着尹浪睡着了。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旁边的广寒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裴风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广寒本来就是月宫,广寒子也有嫦娥的意思,刚刚他的行酒令真的冒犯到广寒子了,好在裴风没别的意思,而且已经醉了,广寒子也便不去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