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攥住软剑,清秀面容流露出一丝悲愤,沉声道:“懂了,多谢前辈赐教。”
“既然懂了,安心上路,下辈子再来找我报仇。”
句离瞳孔闪过杀意,用力一刺。
嗯?!
好硬。
吹毛断发的宝剑,竟然戳不透少年胸骨。
常年与琴为伴,腕力非同一般,又有灵枢境体魄加持,即便是铜墙铁壁,这一剑也能刺透。
可是……事与愿违,卡在胸骨不得寸进。
李桃歌鬼魅一笑,呢喃道:“你只知我灵枢境,不知我乃天上仙。”
什么?!
句离察觉到了对方不寻常,脸色剧变,想要抽身而退,却被一只大手叩住咽喉。
紧跟着小腹,前胸,额头,遭遇潮水般攻击,短短几息,适才嚣张跋扈的句离,被揍的鼻青脸肿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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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歌甩了甩沾满血迹的右手,得意道:“说把你揍成猪头就把你揍成猪头,本少爷绝不食言。”
句离再引诱他上钩,他何尝不是趁机引诱对方犯错。
这多半年来的遭遇,频频受到重伤,让李桃歌对自己体魄有了清晰认知。
肌肤和普通人无异,但骨头硬的出奇,尤其发泄完那股无名之火以后,骨骼变得弹韧无比,他曾经用全力掰过自己小腿,结果胳膊累到酸疼,小腿掐的青一块紫一块,也没掰断,傻子都知道不对劲,里面肯定暗含乾坤。
所以他敢以身为饵,将最薄弱的心口暴露,有胸骨保护,软剑破不开防御。
李桃歌将靴底踩在句离小腹,一边包扎着掌心伤口,一边轻声说道:“要死要活,你自己选,只要指认谁是元凶,我以毒誓担保,留你一条活命。”
在长乐坊见识过东花死士自爆丹田,于是多加一份小心,给句离活下去的希望,以免他也像死士那样炸成碎渣。
“真的?只要说出谁是幕后主使,你就放了我?”
句离显然不是能够慷慨赴死的家伙,颤声问道。
李桃歌摇头道:“仅仅说出口,还不够,必须签字画押,把证词递上去,黄门省或者内侍省官员亲自审问过才行。放心,我以五百年琅琊李氏的荣耀担保,全力护你周全。”
句离又惊又怕道:“我能信你吗?”
李桃歌靴底加了些力,“除了死之外,你只能信我。”
句离嘴角沁出一缕鲜血,重重点头。
“吵吵闹闹的,让不让本帅睡了?!再敢出声,把你们脑袋砍了祭旗!”
张燕云暴吼几句,像是梦呓。
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