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枝条大多数都被炸断,碎落一地。
海瑟看着热浪和火光朝着自己袭来,本就不堪重负的魔法护盾此时更是岌岌可危,裂纹密布,感觉随时都要碎掉的样子。
贝瑞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掏出了那件魔法斗篷,往自己的身上一罩,又将海瑟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身下,万一护盾碎了,这件斗篷应该能吸收掉这些冲击力和火浪吧?
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
“很果断,但是有时候相信一下老师也比较好。”西泽的声音响起,趴在地上的两人掀开斗篷,发现所有的热浪都被隔绝在护盾之外,虽然裂痕密布,但它就是坚挺不碎。
“这次绝对将我的尾骨摔碎了!”此时的海瑟侧躺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臀部往上一点的位置,感觉就差满地打滚了。
贝瑞卡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这位闺蜜,她试图将她扶起,但后者疼的感觉都要蜷缩起来了,怎么说也是自己连续将她扑到了两次,少女的内心还是有一些愧疚的,贝瑞卡只能拍拍少女的后背说道:“没事,没事了。”
“没学过治疗术吗?”西泽有些无语,虽然反应快是好事,但反应太快了显然也不行,这两下摔了估计真挺痛的。
“没......没学。”海瑟听见西泽的问话还是回答道,只是声音里还是带着哽咽,可以理解,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女孩。
“我在入学之前主攻的是塑形系的元素魔法,治疗术还没仔细的了解过。”贝瑞卡回答道,声音似乎掺杂了些愧疚和尴尬。
“行吧。”西泽走过来蹲下,贝瑞卡让开了位置,西泽的手上散发出绿光,这是治疗术。
治疗系列的法术其实比较少。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性价比太低。在法师们看来如果要施展治疗类的法术为什么不去找更加专门的神官呢?魔力在这类魔法的转化效率上一般是比较低的。如果要治疗的话我为啥不直接喝魔法药水呢?
也就低级的法师会学一学治疗术了,毕竟萌新期的法师还是没钱的居多。
是不是该说一声:“healing?”西泽施术的时候突然想到。
“谢谢老师。”这孩子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不会是真哭了吧。
就在这时,王座上的那具盔甲突然间站了起来。地上散落一地的黑色枝条都像是某种蛆虫一样扭动着,朝着盔甲的方向汇聚。
西泽见状也不阻止,不多时,那些黑色的枝条全都汇聚进了盔甲的体内,有黑色的魔力从盔甲上散发出来,像是什么黑色的雾气在蒸腾。
将全部漆黑枝条收回到体内后的盔甲没有第一时间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剑,而是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踝,虽然西泽也不知道一具空壳用什么好活动的。
“回来了。”盔甲内,某个神秘的灵魂在自言自语,这是它给自己听的呢喃。
小主,
三个人类,一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的看不出什么实力,两个女的一眼就看出来顶天了达不到白银阶,看装束和身形估计都是法术职业者,作为自己苏醒后的第一餐或许有些寒碜,但也无所谓了。睡了有多久?自己都有点神志不清,这么多年来,自己只能靠着那些破石头里的能量苟延残喘,连自己都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复苏的一天。
有人能来到这里那就代表着出去的路也打开了,只要杀掉面前这几人就有足够的魔力打开传送出去的法阵,到时候没有了限制的自己将会主宰这个世界,一想到那样的未来,感觉连自己的锁帷子都开始兴奋地前后晃动起来。
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不动,是被吓傻了吗?杀掉其中的两人好了,留下一个来控制,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就这样吧。
“踏踏踏!”铁靴踏在石质的地板上发出声音,随手捡起地上的剑,盔甲之灵发起了自己的冲锋。
西泽看着面前的盔甲确定了一件事,有某个灵魂正依附在这具盔甲里面操控着它的行为。
盔甲的双腿一蹬地面,双手握着长剑在空中发出了一剑挥砍,这一剑势大力沉,动作之发生在毫秒之间,两位少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起码也是个黄金级剑士的水准。
不出意外的话面前的人应该会在一瞬间被斜着劈成两半,鲜血会喷出一两米远吧,说实话虽然被那个人奴役的时候很不爽,但每次鲜血洒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还是满舒畅的,渴饮鲜血就是自己的本性啊。
但是这一切在西泽的眼里都显得太慢了。
西泽只是略微扭身就躲开了这一瞬间的斩击,身体旋转一圈顺势踢出了自己右腿,狠狠地砸在盔甲的胸口处。
“咔嚓!”是盔甲里面的东西断裂的声音,黑色的枝条在盔甲里汇聚组成了类似于人体一样的结构,但是在西泽的一脚下瞬间断了,盔甲的下半身还留在原地,持剑的上半身已经飞了出去,撞到了天花板上又掉落下来,手里的长剑没能拿稳飞出,插在房间里那个巨龙的头颅之上,刚好从眼眶的位置插进去。
发生了什么?看着天花板,盔甲里的灵魂陷入了沉思。
----------------------------------------------
王都里,德克斯家族的某处。
红发的男人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的笔转动着,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德克斯家族的血具有让那东西臣服的权力,自己无需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能将那个东西给带出来。
虽然彼此之间有着血脉的联系,但说到底不就是个血统相近的陌生人罢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德克斯家族已经没落了,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英雄的后代,现在只能依靠着金钱来维系自己的权力。
现在德克斯家族嫡系更是面临着血脉断绝的危机。该死,他为什么这么自私!手里的钢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旋转,笔尖戳在信纸上,晕染出一大片的墨渍。
风吹开了窗户,窗帘也随风舞动着,月光洒在地上,给他愤怒的大脑带来一丝清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变得越来越易怒了,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成大事的人首先要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先去把窗户关上吧。他起身来到窗前。
曾几何时,自己年轻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在某个高处一个人吹着舒适的夜风,但如今年纪大了,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了。虽然这点程度的风对他来说根本无法影响到他史诗级的身体,但仅仅只是心理作用就足够了。
关窗时他的双手抬起,看了看,上面满是伤痕与皱纹。前者来自自己战斗的生涯,后者则是来自岁月的侵袭,自己本不该衰老的如此之快,身为史诗级的自己他原本甚至能选择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年轻小伙子还是壮硕的中年人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势令自己不得不以这样衰老的面目与身躯示人。
“快了,就快了。”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呢喃道。
只要到了传奇阶,一切都会好起来。德克斯家族终将因为自己再次伟大。
月光从窗户里射出,他的野心这扇小小的窗户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