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豫鲁两地遭受雪灾,故而,尽管冬雨加持,寒风肆虐下,街道之上,还是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也许是被暴雪压垮了茅草屋。这些可怜人,白天外出寻找吃食,晚上便躲回郊外破庙之中,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挤在一团,抱团取暖。
与之相对的,是殷王府的雍容华贵。
这些天灾,从来就不会影响到住在殷王府中的人们,就连殷王府的下人,面容之中都有了些神气,对着在屋檐之下躲雨的可怜百姓不断驱赶。
殷王府坐北朝南,五十多亩。各种名贵花植、花费重金在院中打造的庭院池景以及园林大师亲手布景设计的假山分布在殷王府中,简直贵不可言。
门前上联“独揽豫地风月”,下联“不惹世事尘埃”道出殷王府只关心风月,不理政事的洒脱。
一夜风雨过去,终于见了些停歇的念头。天色有些昏暗,下了整夜的雨,在极低的温度之下,在地面形成一层薄冰。
王府上下的仆人,正忙着用铲子在铲除地上的薄冰,免得府上哪位贵人脚滑摔倒。
若是害的贵人摔倒,那怪的可不是老天爷,而是他们这些可怜的下人。
庭院之中,一名老者坐落在庭院中,前方满是枯萎荷叶的池塘中,偶然还有几尾鱼在游动。
老者的视线专注在假山之上,他手拿着温热的茶杯,正欣赏着这个由园林大师布出来的假山景色。
老者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放在桌上。身旁的侍女立马上前,端起茶壶,给老者斟茶。
下一刻,一名管家慢步走到老者跟前,恭敬地对着老者行了一个礼。
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对着身后的侍从们挥了挥手,侍从们恭敬离开。
管家瞧着侍从们都已经退去,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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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此前南凉王接了皇上的命令,查王甫的事情。他的人手前不久刚抵达了山西巡抚衙门,正好吃好喝地在那边住着呢。”
老者并不言语,端起方才才被斟满的茶杯,凑在鼻头,眼睛微眯,细嗅着茶香。
管家继续说。
“来人乃是京兆府一名官吏钟浩,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一名将领。”
“他们已经在巡抚衙门住了两日,至今都没有什么动作。”
老者将杯中的茶一口闷了,面上显出几分餍足。
他把茶杯放下,看向管家,开口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就不信了,这世上的人,都如同他南凉王一般嫉恶如仇,为了办案不计后果?!”
“只要不是南凉王亲自来查,那这件案子,他南凉王就查不出来!”
“现在谁不惜命?这些人要真查出真相来,我看他们敢不敢报上去?!”
“一群怂包罢了!”
老者自顾自的大骂一通南凉王,管家站在那里不发一语,恭敬地等待老者问话。
殷王陈庚开口询问老者。
“他们真的乖乖待在巡抚衙门,哪都没去?”
管家点点头。
“是的,老爷。为首的两位在巡抚的安排下,在府邸中纸醉金迷,他们带来的那些兵卒,也安排在城中好好玩了几天。”
“丝毫没有提及查案之事。”
闻言,殷王陈庚不由得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和不屑之意。
“本王还当那南凉王有多厉害,搞了半天,就派了这么些垃圾过来。”
“还想查山西矿税,别说他这几个兵丁,就算是南凉王带着南凉军来了,他也查不出来!”
“恭顺王是不是在京城中被皇帝老儿带傻了?!这么一个废物,也要大动干戈,写信来叫我赶紧想办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亲临,查案来了!”
管家恭敬点头。
“王爷说的是。”
“另外,您之前吩咐的,安排晋商前去山西的三个矿仓,将矿仓中矿石运走的事情。目前已经完成了“安宁、“木岗”两个矿仓的运输。剩下的西埔矿仓,也在今天能够开始搬运。”
殷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今天才开始西埔矿仓的搬运?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