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糜芳,刘俊打心底不想让他碰兵权,毕竟,他依稀记得,关二就是因与此人生隙而亡。不过,这是他心底的小秘密了。
糜贞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一匹红色的小母马跟在刘俊身边,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前行,倒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刘俊便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北海朱虚。乔装成伙计的流星斥候早已探明邴原的住所,毕竟,在这里邴原的名气还真不小,幼贫泣学的事迹可谓人人皆知。
刘俊与太史慈随着流星斥候来到邴原的住所,看起来年久失修,大门油漆剥落,围墙也有多处裂缝。
屋内传来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听起来却是《诗经.小雅》里的一段。
刘俊和太史慈对视一眼,随即上前叩门。
不多时,一位做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打开了门。
此人头顶蓝色方巾,身穿一件蓝色文仕长袍,不过那外袍却已洗得掉了颜色,身高约一米七左右,下巴一绺短须,国字脸,,身上却瘦得如同竹杆一般。那国字脸顶在竹杆身躯上,活脱脱的一个老版的大头娃娃。
“可是跟矩先生当面?刘俊这厢有礼了。”借着行礼的功夫,看向此人身后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屋的屋顶瓦片残缺不全,窗户破碎不堪,透风漏雨。屋内的摆设简陋陈旧,墙壁泛黄,地面凹凸不平。整个府邸给人一种破败凄凉的感觉,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许久。
刘俊不由得暗道:难道这个年代的名士都这么穷的?
那中年文仕看了一眼两人,迟疑道,“吾正是邴原,两位是......”
刘俊一愣,方自想起自己还不曾送上名片,哦,不对,是名刺。便从袖中摸出了自己的名刺与桥玄的亲笔信。
刘俊笑着对邴原说道:“此次前来,除了看望先生,还想请先生出山助我。”
邴原接过书信,看完后不禁感叹道:“桥公真是用心良苦啊!”
刘俊趁机说道:“邴先生,平原郡如今正需像您这样的贤才。俊诚心邀请您前往平原郡任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原自幼失孤,家境贫寒,幼而泣学,所幸邓师免费教诲,今学略有所成,王爷此举,实乃另一个邓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势必令整个平原寒门学子受益,此大善举,原敢不从命耶?“
刘俊大喜,“平原学塾明年开春招生,未知根矩先生何日可启程平原?”
邴原扭头看了看自己平时所居之地,更觉寒酸,遂大笑道,“今日王爷亲临相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挺好,不过,却劳王爷稍待半天,容原稍作收拾,与左邻右舍话别一番即可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