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走三天的路,众人走走停停,却用了整整六天,多出了一半的时间。
再次到雒阳时,这次守东门的是张任。入城时刘俊依然问他要了赵府小院的锁匙,只不过,刘俊这次没有再直接往未央宫,而是将蔡琰关回了蔡府,自己将住所收拾了一番。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宫门关闭,刘俊再想去,已是不便了。人并不多,史阿率了三十余人到王越剑馆住下,其它的便全挤进了赵府。
烛火中的赵云虽然手捧洒碗,脸上去有一层难以挥去的酒碗,一派强自欢笑的样子。刘俊不由得一愣,心道:这赵云的状态似乎不太正常啊。
把目光再次看向张绣与张任,张任依然是那样子,张绣却似乎少了平日嬉笑打闹的心情,眉头也是紧皱的。
”三位兄弟,这雒阳城中,究竟发生何事了?让众兄弟愁眉不展?”刘俊放下手中酒碗,轻声问道。
赵云猛地灌下一碗酒,愤愤说道:“陛下整日不理朝政,只顾享乐,在西园修建了千间裸游馆,命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并将其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他挑选了许多身材姣好的宫女,让她们脱光衣服,在馆内游玩嬉戏。”
刘俊听罢,眉头微微一皱,不禁脱口而出,“不是只穿了开裆裤吗?如何又建裸游馆?”
“还不止于此,你家先生因劝说他这两件事,被陛下一怒之下送进了大牢。此事,还不知如何收场呢?”赵云再次愤愤不平道。
刘俊愣住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短短的一年时间不见这位便宜大哥,居然已经变成这样了。
“那董太后呢?可曾劝说陛下?”
“董太后自是有说的,然却没有任何效果,陛下依然是我行我素啊。”这下张绣插话了。
“好,我明日入宫去见见皇上,看看能否劝他回心转意。”刘俊说罢,率先再次端起了酒碗,“来,今天难得我等兄弟重逢,莫说那丧气话,大家与我同饮此杯!干了!”
“好,干!”男人之间,酒是一座桥梁,几碗酒下肚,大家的话也纷纷开始多了起来。几人作为雒阳城的守军,也给刘俊说了不少消息,这个官员来了,那个官员走了。
这个又因丁休回家守孝,那个又告老还乡,其中最有价值的便是赵云提到了三个人,一个是丁原,一个是张扬,还有一个是长沙太守孙坚。
说起张扬,赵云师兄弟几个都不知道,但刘俊却是知道的。这可是众多诸侯中的一个,而丁原,更不用说,说到丁原,刘俊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吕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