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那万吉就被他们逼死啦。整个武昌,就他做的瓷罐子,爷看得上眼。”离尘摇头。
江正召看了遍桌上的东西,似乎有些嫌脏,只能抱着胸道:“那些人也不是次次都能成,稍稍仔细些,他们就要履约。再说,做都做了,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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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维汉点头应下。
“现在,需要个恶霸,去抢人家的酒楼。”江正召看了眼南英。
“公子,我来吧。”沈维汉主动请缨。
江正召不满意的摇头,“你不像。”
沈维汉看了眼周止,建议:“要不和上次一样,给我易个容?”
江正召一副无聊的样子,摆摆手,“我哪会易容,上个妆罢了。”
周止红了红脸。之前为了九江之事,郡王殿下拿出他那些宝贝的瓶瓶罐罐,在自己脸上涂抹了半天,第一次让自己看着,都生出些许玉树临风之感。
江正召就这么唉声叹气的坐着,像是没什么主意,却时不时的瞟瞟南英。到后来,竟直勾勾的盯着。这眼神……南英终于受不了了,“公子,要我做什么?”
这句话,终于让江正召笑了,“南统领,面相不错。”
离开湖畔居,江正召还在心心念念那家小倌馆,不管离尘怎么在他身边活蹦乱跳,就是要去看看。
再次到那家小倌馆门口,离尘怎么也拦不住了,正着急,身后突响起一声,“公子。”又是沈维汉。
“有事?”江正召回头,摆明了不高兴。
“想与公子单独走走。”沈维汉似乎根本不会看脸色。
扬州街头还是这么热闹,将离尘打发走后,沈维汉落后半步,跟着他漫无目的的闲逛。
“公子,初步估计红契骗局总额已超过十五万两,有六成用了升隆银号的银票。其它不知道,但升隆的都到了应天府。”沈维汉小声汇报。
江正召一怔,问:“升隆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拿在手中的银票都能查到流向?”
“他们用了印信,异地取票。”沈维汉回道。
“秦风和?”怪不得不换名字,怕是这群‘秦风和’,已经遍布大明了吧。
“是。”
江正召皱起眉。但,应天府?难道真是……圣上?
不会。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就连让自己为他赚钱都是没人相信的借口。但应天府……汉王倒是一直留在京城,不肯就藩。
“红契案?”江正召轻声念了遍,“我爹知道这事,你说圣上是不是也知道?”转头问沈维汉,“能不能查到这一年,御使、言官弹劾汉王的内容?”
沈维汉笑了笑,“找奏折?”说着摇头,“恕属下无能。”
江正召耸了耸肩,“好吧,算了。若真是他,他一定会让我知道。”毕竟骗了他二万两银子,那位汉王兄可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
话说完,沈维汉还在边上默默跟着,完全没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江正召有些心急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才初二,清风书寓营业到酉时初刻,如果此时前进去,晚上就能留宿。周止买的城外别院,不仅又小又旧,连像样的家具都没一件,更别说什么仆妇、门房了,哪是能住人的地方?
“公子,真要用南英?”沈维汉终于问了。这几日,很多事都没刻意避开他。特别是,刚才说要收银满楼,居然用南英和那群护卫。但这十个人,是离开武昌那天才认识的。
江正召默默望天。这都要交代了?!
过了半晌,江正召悠悠道:“老爹不用我院里的侍卫,而是调了护卫军……行啊,反正我身边除了离尘,都是各有其主,至于你们的‘主’是老爹、还是四伯,就算不是那两位长辈也没关系。总之,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别让船翻了。”
沈维汉怔了怔。原本只是觉得南英出自护卫军,而且相互不熟、态度强硬,随口提醒罢了。呵,毕竟自己只想找个地方混日子,没比郡王府更合适的了。
江正召根本不在意他,顾自说下去,“放心,我这人一向胆小,既然这些事必须要做,就一定会做;所以苏州,也一定会去。不过,对各位来说,认真做好份内的事才是正道,要是有其它不该有的……绝对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属下明白。”沈维汉无所谓的笑笑,低头应下。
江正召看看天色,现在赶去清风书寓还来得及,好像没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