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殿外响起一阵鼓掌声。
随即,听到一个略显阴柔的男声,“在殿外听了半刻钟,这位公子真能说。怪不得天后不信,臣也不信。”高个偏瘦的中年人缓步进殿,站在离江正召不远处,向田琛行礼,“臣黄禧见过天王、天后,太子。”
听他这么称呼,江正召微微皱了皱眉。
田琛见到他,大喜,起了起身,想到似乎不太妥,又坐了回去,右手虚抬,唱戏般的说了句,“免礼。”
黄禧直起身,对田琛道:“天王,武将打天下,文臣治天下,我们思州虽不大,但也有文武官设置。天王,臣离开时就嘱咐天王,凡事都要让文武官们上殿商议,不可一人独断。”
田英杰脸上一冷,黄禧的话分明就是说,自己故意拉开父王与大臣的距离,让父王只听自己的,独断专行。
田琛一拍椅子扶手,“啊呀,怪不得感觉这大殿空,原来少人了。来人,传石义满、保基洞哈、符东、麻友筹上殿。”
这四人都听命于黄禧。半个多月,田英杰花了不少心力,才让这四人没再时刻盯着田琛。
黄禧瞥了田英杰一眼,脸上还带着说不清的笑。接着又对田琛道:“天王,臣半个多月未曾上朝,竟不知朝中来了位大才。还要天王好好介绍一番。”
“谁?什么大才?”田琛不解的问,见黄禧转头看了看江正召,拍拍脑袋道:“噢,他呀。他是应天府来的,那个,我们不是要做大事嘛,那个、那个谁就派他来招降。降怎么可能降?这是本天王和大将军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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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禧阴阴笑了笑,“所以天王为了不降,连大事都要放弃了。”
“哪有的事?你别听人瞎说。”田琛说的大声,却微微有些心虚。
黄禧点点头,“想来大明皇帝也不会派个无名之辈来招降。”转身对江正召道:“文书呢?”
江正召不看黄禧,理所当然的对田琛道:“田大人,田夫人、田公子都知道,江某来的目的并非招降。”
这句话,把田琛说懵了,连一旁田英杰也看了眼冉爱花。
“文书。”黄禧盯着江正召,重复了一遍。
“若是出示文书,江某这趟就是公事。但这次进府目的不为公事,而为丹砂。可,先是田夫人将江某关在大殿中,接着又被关入地牢。之后,见到田大人明明可以扬名天下、富甲一方,子孙百代、永享荣华,却不知被什么所惑,忍不住出言相劝。因而,到目前为止,仍没谈到丹砂生意。”江正召气定神闲,却始终不理黄禧。
“文书。”黄禧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见,只是冷冷的说。
江正召终于转头看了眼黄禧,道:“打仗要钱,不打仗也要钱。黄大人是要文书、还是钱?”
“这么说……你没。”黄禧轻蔑一笑。
“你觉得为了私事,我会将如此重要的公文带身上?”江正召盯着黄禧,假假一笑。
“你根本就不是受命招降的行人,真正的行人是工部侍郎蒋廷瓒。”黄禧一字一顿,突然转身对田琛道:“天王,臣已探知顾成大军突破思州境,向思州城而来,之前,臣已下令封锁城门抗敌。另外,蒋廷瓒在城中到处游说百姓与天王作对,现正全城搜捕。”说着,顿了顿道:“而,这大殿上还有一个骗子!”
黄禧不等众人反应,走到张斓面前,厉声问:“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