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对张士诚只有一个字:“等!”张士诚就再也没有过问此事。
高若男也马不停蹄地从庐州赶了回来,本来她想多等待一段时间,看能不能等到来自大都的消息,但是大周票号的事件愈演愈烈,高若男也坐不住了,无奈只能简单收拾行囊,匆匆地赶回高邮。
只是在高若男离开庐州后的第二天,大都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大都放行,武当派门人南返,这段时间在赵敏的悉心照顾下,武当派真人们的日子过得很是舒服,当得知真的可以回到武当山的时候,竟然有些恋恋不舍。有些守不住道心的年轻真人甚至想要改换门庭,重投龙虎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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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武当派的门规也不是摆设,宋远桥处理了一个出头鸟后,武当派真人才收拾行囊,踏上了南返的道路,跟着他们一起同行的还是一个女道士,这些都是后话。
高邮,彭府。
彭辉有些坐不住了,大周左丞相是大周政务的掌事人,他当然知道大周票号对于大周的意义。如果大周票号的资金被抽干,那就相当于把大周经济血脉的血液流干,其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彭辉眼色阴晴不定,手中的茶本来袅袅生烟,现在已经凉透了。彭辉下意识地喝了一口,方知道手中的温茶已经泛谅,自己有些失了分寸。
坐下下手的吏部主事赵承平说道:“左相,随着这两日舆论的不断推动,大周票号俨然已经有了‘挤兑’的迹象,再过些时日,照着这个走势大周票号必危,左相曾经说了,大周票号掌握在张皓的手中,您如鲠在喉,现在终于拔掉了这个刺,您为何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
谋士范理叹了口气,说道:“赵主事,您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吗?这次咱们只是将这个事情抛出来,真正将大周票号与中书省之间的矛盾推向世人面前的,不是咱们,而是张皓?”
“张皓造成这种局面,他所图何来?”
赵承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范理继续说道:“如果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咱们未损伤分毫,大周票号隐隐伤了元气,那张皓非是愚人,而且从他的过往来看,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你觉得他这次以一个大周票号为代价,这次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中书省右丞崔顺之、兵部侍郎杨易、赵承平转头看向了彭辉,如果说张皓所图甚大,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彭辉。
那么张皓的后招到底是什么呢?多年沉稳的彭辉此时也坐不住了,额头上冒出了微微的细汗,张皓现在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怎么主公也会陪着他疯下去,难道主公对我......
彭辉不敢细想,这段时间他说得上兢兢业业,基本上没有休沐的时间,生怕辜负了张士诚的信任,主公何以凉薄至此?
心思百转,彭辉的脸色变了又变。
范理轻声说道:“彭相,我观张皓行事,除非迫不得已,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他创建大周票号,那是他手中最有力的武器,我觉得他一定还有后手,从而确保在拿下对手之后,再保证大周票号转危为安。”
彭辉倏然变色道:“难道他拿到了什么关键的证据?”
大周票号的高松不停地喊冤,在监狱里面已经待了七天的时间,刑部大牢里面高松一直都没有松口,他们对礼部的账本出身和复核了两遍,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高松如此笃定,现在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礼部财司,事出反常必为妖,大周合作了那么多的衙门,甚至是户部那么复杂的账目都没有问题,怎么礼部相对简单的账目偏偏出了问题。
高松是高亮的远房侄子,一向为高亮所看重。而高亮则是张皓的铁杆死党。礼部尚书乃是张皓的岳父高林语,现在大周票号和礼部发生的问题,抓住不放的却是中书省。
严理说道:“咱们谋划这件事情达半年之久,两套阴阳账本并行了一段时间,两个账本都是真的,做的可以说滴水不漏,应该不会有什么漏洞。”
原来彭辉为了对付大周票号,半年前就开始暗中筹备这种事情,趁着礼部和大周票号开立金融业务的时候,由礼部财司的负责对接的佐官,将假账本交给高松审核,之后再拿出真账本放回礼部,那么在对接的时候,就出现了3万两的“差错”。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的结果好像没有人关注了,大家都在看,张皓到底要让谁来为大周票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