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若男的闺房中,却是另外一番局面,烛光闪闪,此时高若男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眼睛有些发红。
这种场面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会大惊失色,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高若男哭泣。
在高若男看来,遇到问题解决就是了,哭要是有用的话,世间也没有那么难过的坎了。
这份书信有些发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书信上面是隽秀的字体,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字,女儿若男亲启。
这是一封跨越了二十年的书信,当时还在襁褓中的高若男,母亲在重病之中,给自己二十年的女儿写来了这封书信。
高林语一直将这封信保管着,按照妻子的要求,一直等到高若男成亲的时候,才将这封信交给她。
对于只从画像上见过的母亲,多少次高若男抚摸着画像,看到别的孩子享受着母亲的关爱,高若男心中总是有些遗憾和失落。
当这封信来到高若男面前的时候,高若男仿佛看到画像中的女子就含笑站在自己的面前。
“女儿若男,见字如面。”
“现在你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少女,等待着你的夫君来娶你过门,母亲虽然看不到这一幕,但是想想你出嫁时候的样子,母亲就为你赶到无比的开心。”
“母亲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一起长大,但是从怀胎十月的时候,母亲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孩子,一定能够独立面对那些风云。”
“你成婚之后,如果你父亲还没有续弦,告诉你父亲不要为我守着,王氏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并不容易。你没有成婚的时候,我有一些私心,害怕王氏起了一些心思,现在你成婚了,你父亲该给人家一个名分。”
“若男,母亲多么想在你成婚的时候亲手将你送上花轿,虽然很遗憾,但是知道你过得幸福,母亲也在天上为你祈福,为你开心的。”
......
看着发黄的书信,中间一些字墨微微有些打湿,高若男轻轻地抚摸着宣纸,仿佛感觉中在写这封书信的时候,母亲脸颊上滑落的泪滴。
这是一个母亲拳拳的爱,信上没有每一个字都在表达着对高若男的不舍。高若男珍而重之地将书信收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高若男印象中的母亲不再是一副画像,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母亲,她知道母亲正在天上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创出一片天地,看着自己生儿育女。
在书信的旁边,高林语告诉高若男,这是母亲从武当山为自己求来的无事玉牌。高若男不知道的是,正是娇弱病重的母亲在真武大帝面前跪了一天一夜,被出游归来的张三丰看到,之后才有了张三丰到高府收徒的事情。
高若男抚摸着这个玉牌,羊脂白玉的玉体显得油润而有光泽,都说玉能养魂,高若男相信这个玉牌就是母亲,她以另外一个方式在陪伴着自己。
轻轻地将玉牌戴在胸前,再小心翼翼地收在衣服里面,高若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窗门,感受到夜间的微风进入闺房。
二月的清风不再寒厉,抚摸后有种与母亲接触后的触觉,温柔而又和煦。高若男看着远方的天际,母亲,那最亮的一颗星星,一定是你吧?
离高邮几百里的常熟此时风声鹤唳,虽然张皓已经和陈友谅实现了结盟,但是在陆地上进一步打压方国珍的战略空间也是既定目标,在张皓眼中,打开大海,才是打开了定鼎中原的那把关键的钥匙。
只要将方国珍这条海上巨船彻底掀翻,海事局才能迎风出海,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在张皓的心中,海事局乃是丝毫不亚于大周票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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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珍和副将赵毅在来自高邮的计划后,便制定了各种各样的策略,双方对峙的前线,过年的时候没有消停,各种摩擦时有发生,更别说过年以后,两方之间天天都有小规模的冲突。
吕珍在等,等待通州之战的结果。同时吕珍也在试探,因为常熟之地,毗邻徐寿辉、方国珍还有元朝四方势力,这个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只是打方国珍,吕珍的选择就简单了许多,但是有了各方势力在其中搅局,事态就变得复杂了许多。
吕珍对赵毅说道:“赵将军,你认为通州那边会什么时候传来消息?”
赵毅苦笑道:“吕将军你这是难为末将了,如果您让我冲锋陷阵,老赵二话不说,但是你要我判断通州之战,老赵哪有那个能力?”
吕珍自信道:“那你就准备好冲锋陷阵吧!我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来了。”
赵毅追问道:“吕将军看好哪一方?”
吕珍说道:“现在时局其实已经非常明朗,时间拖得越久,对毛贵越不利。我了解的毛贵一向以骁勇着称,对敌之时,总是身先士卒,斩将夺旗,号称白莲第一勇士。”
“所以前面我们所看到的战斗,都是以毛贵速胜而告终,现在毛贵没有办法快速解决战斗,而陷入到了与王保保的缠斗当中,你觉得他的结局会怎样?”
“咱们早做准备,等皓哥儿的婚礼一过,通州之战结束之时,就是常熟发起进攻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