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没吃的,可以向租主借贷,利息多少人家说了算,按照佃户的能力,他们拿什么还?其实,不是佃户不反抗,也不是佃户不一心,而是这世界就是租主的世界,不是给这个租主种地,就是给那个租主种地,人都麻了,有些佃户世世代代给租主种地,欠了多少双方已经不在乎了,反正租主让佃户干啥,佃户就得干,等你们见多了,也就X以为常啦!”
老崔说到这里,郝人明白了,即便要九成租子,佃户也会抢着来,反正也没打算还,这是一个麻的世界,租主和佃户都在浑浑噩噩地活着。
郝人:“老崔,说心里话,你若是佃户,收多少租子你才满意,才觉地公平?”
老崔想了想说:“四成,一成租子是成本,剩下五成留给自己,灾年的时候也能活,丰年的时候足够吃饱,假如一户十亩地,一年收成两千斤,四成就是一千二百斤,一家几口人正好够吃,不过,不能再加别的临时费用,比如柴火税、官府杂捐啥的。”
郝人扭头看向金雄烈:“一千二百斤一家几口人够不够吃?”
金雄烈摇了摇头。
“按照现在的产量来说,能活着,吃不饱,不过班长,事情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即便只收四成,也远好于其他地方,我估计,若是明帮赢了,您怎么着也是个工色租主。”
郝人深以为然。
过了几天,军营里的人稀稀拉拉地陆续到了,一个个拖泥带水,这是事实上的拖泥带水,浑身都泥巴,估计推了一路的车,到了营地随便收拾了一下呼呼大睡。
过了几天,这些人大概休息好了,郝人示意金雄烈出击。
就在士兵们训练休息的时候,金雄烈昂首挺胸地走到操场。
“各位士兵们好,我是金雄烈,是一班的副班长。”
排长侯军亮在旁边打趣:“不一般,你看这个头,能一般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操场上笑声一片。
金雄烈同样在哈哈大笑,直到看到郝人皱眉的表情,这才赶紧清了清嗓子,摆正了态度。
“我们这里有两千亩地,你们谁愿意种的举手,每年收四成租子,没有额外费用!不过有个条件,每年种什么,最低亩数是多少,得按照我们的规定来,不能转租!”
士兵们一愣,随即轰地一声站了起来。
“我种我种!”
金雄烈:“别挤别挤,每户上限十亩地!识字的先来!”
登记完了以后,金雄烈开始对着他们念叨。
“各位,别忘了,村里的房子啥的都是郝班长给你们争取来的,以后应该听谁的话?”
众人:“郝班长!”
金雄烈笑了。
“这才对嘛,等到收成的时候,大家放心去收,平时就在军营里待着,对了,赶紧把家里人接过来占房子,安排人给你们登记。”
把人忽悠完了又跑到宿舍前面将名单递给老崔。
“老崔,跑一趟。”
老崔接过厚厚的名单嘟囔一句:“就这么去?人家能答应吗?”
郝人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他。
“把事情办好。”
老崔刚走,杨秀急匆匆地跑来了。
“郝班长,刚才后勤来了通知,柴油不能免费用啦,得按市场价交钱!”
郝人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递给他。
“看看这个他们收不收,尽快把这几张纸币花了,总感觉会贬值。”
老崔带着一大堆名单又去了大风城。
登记员看到他,知道没有油水,于是无精打采地问了句:“这次又登记谁?”
老崔将一大把材料放在桌上。
“就这些。”
登记员起身就要下班。
啪!
听到熟悉的银币声,登记员眉开眼笑。
“哈哈哈哈哈哈!为帮众服务!”
回去的时候,老崔路过集市,进去问问价钱,他指着摊子上的鸡蛋:“多少钱?”
摊主:“票子100一个,银币和以前一个价。”
老崔心里一惊,现在的票子已经贬值到了这个地步?
匆匆赶回的老崔叙述着市场里的见闻。
“那价格蹭蹭地涨啊,上半年还能买条鱼,这还没过年呢,就只能买一个鸡蛋啦!”
郝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那个军需官把票子收下啦。”
军需官:公家的东西,卖多少都是赚。
张里安从外面慢悠悠地路过。
“一二三班换装备!”
金雄烈推着独轮车出门拉装备,过了一会儿推着几个大箱子回来了,将车一放,开始砸箱子。
“班长,呵!可以连射的呲水枪,哒哒哒的那种!”
郝人走到旁边拿起一把呲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