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船只开始靠岸了,王廷瑞在船上大吼道:
“快上船!”
许由一面指挥人马对不断冲近的敌人进行反击,一面赶紧让李静带着张文兵和戚彦君等人上船,李静得令后,把陈扬、田氏和苏勒贺都给带上了船。
为了能让头船冲出去,王廷瑞下令前面的船只率先扬起单帆,然后急速顺流而下,王廷瑞则是留下来,命令弓箭齐发(以为是以入贡名义来的,不能携带大量的火器),对尾追的清兵进行打击,掩护许由上船。
对面的清军立刻还以颜色,不断将如雨般的轻、重箭射往船上和岸边,见微社别动队这边瞬间有数人被射中身亡。
许由看着身边训练有素的精锐一个个中箭倒下,心如刀割,看到众人都已经上船后,开始与部下逐渐相互掩护向后撤退。
但还是在登船的时候,许由的后背还是中了一箭,差点掉进了河里,被船上的水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然后手忙脚乱的救上了船。
王廷瑞当即指挥各船向南航行而去。
看着远去的船只,备御伊尔根觉罗.塔世达气的直跺脚,看着岸边的躺着的几个黑衣人,不解地询问自己的下属领牛录章京衔的蔡天文道:
“这些都是什么人?干嘛一开始就来射我们?我等只是想上前询问情况,这帮兔崽子没来由的直接就杀,真是岂有此理。”
蔡天文跳下战马,上前查看了一番后,随手就轻易地拽下了一根鞭子,然后举着鞭子对着塔世达说道:
“主子,这些人是南边的人,这辫子都是粘上去的。”
“南边的人来老子这里干什么?”
“主子,希福大人刚才已经先回营寨查看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只是奴才刚才分明看到,我家娘子还有苏勒贺格格被这帮盗贼给绑走了,还请主子迅速发令前往追击。”
蔡天文跪下请求道。
塔世达则是慢悠悠地说道:
“蔡天文,你知道为何多尔衮主子分明已经提拔你做了牛录章京,但是却是不给你实权,甚至把你留在辽东吗?”
“请主子示下。”
“你还是心不狠,一两个女人,有必要大惊小怪?”
蔡天文呆呆地看着塔世达,难道他刚才没有听清楚?他自己的妹妹也被“盗贼”给绑走了,怎么还是这么淡定?
不大一会伊尔根觉罗.希福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至,跳下战马立刻就给塔世达跪下道:
“主子,不好了,戚彦君和于欢儿被劫走了!”
“什么?所有人,快跟着我追!”
塔世达刚听到消息,立刻震惊的无以复加,一刻也没有停顿,跨上战马就沿着河流向南追着船只。
蔡天文见状感觉立功的机会来了,连忙骑上马跟上前跟着说道:
“主子,主子,稍等一下!”
“等个屁啊,弄丢了这两个人,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塔世达气急败坏地说道。
“可是我们的战马会疲惫的,就算一时半会追上了,也无法对他们的船只造成危害,不如就派人从间道前往牛庄城和田庄台,让他们那边组织船只进行堵截,我们再从河岸两边进行掩杀,相信会有奇效。”
蔡天文说道。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由于蔡天文的这个建议,原本就非常严密的清国浑河流域的防守体系,立刻起了巨大的作用。
驻扎牛庄城的清军驻防备御舒穆禄.谭布,系战死朝鲜的老将扬古利的四弟,久经战场考验,在收到塔世达发来的协剿请求以后,谭布立刻招来了驻防汉军牛录章京张兴国,让张兴国组织船只在田庄台拦截王廷瑞的船队。
于是当王廷瑞率领的船队,冒着两岸的箭雨到达田庄台后,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立刻受到了清国牛录章京张兴国组织的袭击。
张兴国组织的火攻,很快将王廷瑞船队的前后船只点燃,然后利用火箭,先将船队里的船只帆布给烧毁。
王廷瑞、许由顿时面临进退失据的局面,直接座舰被点着,王廷瑞无奈之下,只得摇旗下令所有船队靠岸,利用南岸堤坝作掩护负隅顽抗,找机会再冲出去。
因为此时的河口位置已经被清将谭布所部带领船只堵塞,王廷瑞一行人只得选择停靠南岸,只是当王廷瑞、李静带着戚彦君、张文兵、田氏和苏勒贺以及其他部分别动队员和数百名水手下船,却唯独发现少了许由和于环儿。
“不好,老身让环儿去给许大人送药去了……”
戚彦君突然大惊道。
原来戚彦君得知许由受了箭伤后,吩咐于环儿去许由的船上送于家特别配置的金疮药,结果于环儿刚刚登上船只,就受到了埋伏的清军船只的冲击,许由忍着剧痛,带人上前迎击,为了救援于环儿,身中三刀,不幸倒在了血泊之中。
于环儿在许由的旁边大哭不已,想要把许由给拖到船舱里,躲避到处射来的弓箭,却发现根本就拖不动,许由已然断气了。
清军牛录章京张兴国紧接着,轻而易举地登上了船,控制住了于环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