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杜西川便已经打断了他,“这位大人,你似乎还忘了一件事,刚才你诬蔑云小姐的清白,你还没有当众道歉,还云小姐一个清白吧?”
“混账!”江瑞本来想要绕过此事,却被眼前这个少年莫名其妙的打断,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厉声道:“本官这是在审案,询问案情,为什么要道歉?”
“呵呵!”杜西川轻笑一声,“刚才我听老师说,几位大人是三司会审,前来查凉州贪墨案的,在下向请问大人,为什么凉州贪墨案与我未婚妻与俞大人莫须有的婚约扯上关系?莫不是大人假公济私,表明是审案,其实是在帮着朝中权贵强抢民女?”
“这个!”江瑞语气顿时一滞,“刚才那位俞大人说了,俞家与云姑娘确有婚约,这事并不算诬蔑!”
张卫年突然道:“既然有婚约,那便把证据拿出来,别说是这位俞守备大人听到的,即便是俞老侯爷亲口所说,那也只能说这种可信度更高一些而已,如果没有实证,或者没有别人的证词,那只是俞家的一家之言,作不得数的!”
这些话,正是江瑞否认杨一平证词的话,江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他只好强词夺理:“纵然我说得话有些不对,我自会向云小姐道歉,轮不到你杜西川在这里说三道四!”
杜西川又是一笑,说道:“江大人的记性可真是不好,刚刚左大人和史大人都说过,我与云若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若溪是我的未婚妻,你当众诬蔑我的妻子,难道不应该让人道歉吗?”
左迁之和史可策没有说话,却用揶揄的目光盯着江瑞,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江瑞哑口无言,却又碍着自己的面子,强撑着想要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道歉,他刚才如此盛气凌人,还想替俞不凡拉郎配,可转眼却要向云暮然道歉,如何拉得下这个面子?
杜西川不急不慢,徐徐而道:“小人听闻,大人向陛下上了一封奏疏,上面写着‘美曰美,不一毫虚美;过曰过,不一毫讳过。不为悦谀,不暇过计!’皇上还夸大人这段话说得很好,大人上奏的时候说得如此好听,为何等到自己审案的时候,却是说一套做一套,你这样的做法,算不算欺君?”
江瑞一愣,“美曰美,不一毫虚美;过曰过,不一毫讳过。不为悦谀,不暇过计”正是他给皇帝奏疏中的内容,意思是做人做事要实事求是,要认真对待每一件小事,有错就要认,切不可弄虚作假。
江瑞根本想不到,远在边塞的杜西川,居然会知道自己递给皇帝的奏疏的内容。
自己的奏疏竟然连边塞都流传到了吗,江瑞瞬间激动起来,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段话的?”
杜西川淡淡一笑:“大人靠着这篇奏疏让皇上觉得大人是个?吏,能吏,那小人势必要读一读,学习一下大人的风采,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在科考时写上这些能让皇上高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