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市长看着这对父子的较量,无奈摇头,然后出声说道:“我和北平交流过了,现在各地解放之后,首当其冲面临的大问题,就是物价的大幅波动,
随着战争的不断推进,我们对军需的需要以及对物资的调配如果不能统一的话,可能未来还会面对这样的波动,甚至比现在的情况更严重啊。
毕竟上海也是在中国这个大集体里,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是啊,”林觉先叹气,点了点头,“现在各地的发展的情况不同,货币税收的规矩也不相同,我们财经委既要保证前面军需,又的保证工厂尽快进行良性生产,难啊!”
“我们这次搞得这个借粮捐粮,统购统销的办法,上边表示大胆灵活,让我写个报告过去,让同志们借鉴学习一下。”
“那太好了,因地制宜,希望咱们的对他们有些帮助。”
“对头!”
傍晚,陈公馆,陈市长在夫人孩子熟睡之际,点着一盏小台灯,伏案奋笔疾书,
“此次米棉之战,上海市政府,财经委在华东局领导,上海各界帮助下,将调借,捐集中起来的粮食,严格遵守公私兼顾的原则,
将代磨的麦子先给各厂,磨好的面粉可向市场上买,然后把售款所得收购麦子在磨,这样可以实现,给予各厂资金周转的机会,等于给予实物贷款,
鉴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面临物资紧缺的情况,我们将持续不断寻找,尝试其他方法缓解物资压力,稳定上海物价,解决民计民生问题。”
放下笔,陈市长看了看已经干涸的茶杯,站起身朝着暖壶走去,但刚走到门边,就看见政委站在门口对他招手,
歪头看着安静的里间,陈市长淡然一笑,放下茶杯,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只见到桌上除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旁边是零零散散的几种药物,
对身体情况熟知的陈市长关心道:“怎么了,胃又痛了?”
“老毛病了!”政委很是淡然,“等华东的局势稳定下来,能正常吃上饭,自然就好了。
你这次和觉先同志,在粮棉之战上小试牛刀,大获全胜!”
“唉,充其量算是小胜一局。”
政委点燃一根香烟,对于老朋友的谦虚,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算是这次,赢了三回了吧。”
“对哦!”陈市长说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里,“我刚才写报告的时候啊,一下想到三十年前,我在法国,
1919年,18岁,血气方刚,远渡重洋,想去学先进的技术,兴我中华。
没想到祖国衰微,备受人欺压,但是我带领同学们抗议,被武力押送回国。
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才能兴我中华,以后不让人欺负呢?!!”
“当年呢,你和蔡和森,还有先生,赵世炎真是了不得啊!带领一百多名学生写文章,搞游行,为留学生争取权益,
在欧洲,在法国喊响了中国人的声音,现在都言犹在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