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市即可抛售棉纱!”
一声令下,广播处立马将物资抛售的信息通过广播传遍上海的每一个角落。
而听到信息的市民哪里还忍得住,拿起厚厚的钞票朝着南边市场蜂拥而去,各个棉纺店门口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即使店里的伙计挥舞着手胳膊,大声吆喝物资充足,甚至把仓库打开让众人观看也都无法抵御百姓的热情。
原因无他,实在是缺东西缺怕了!
当陆秉良赶到北市场的时候,整个市场都是汹涌澎湃的人流,别说开车进,人想挤进去都是难事。
而等他随着人流,摇摆到司徒晓的粮店时,西装上的纽扣都挤掉了几颗,更不必说满是脚印的皮鞋了。
“你怎么还坐得住啊!棉纱一上市就赔了一倍多啊!”
鬼鬼祟祟的关上门,陆秉良瞧着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的司徒晓,上前就是激情开大。
“你瞧瞧外边,大家都抢疯掉了,怎样,我们抛吗?”
司徒晓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语气淡然道:“这批货我们的接盘价是三万二,他们抛一万八。
我们怎么抛啊?”
“险中找生机嘛!”
对于陆秉良的建议,司徒晓是不听,不接受,不理会,端直了身体,毅然道:“买进!”
陆秉良站在原地,扭头看了看窗外的热闹景象,又看向司徒晓,略微喘匀呼吸,下定了主意,
“这样子好了,要买嘛你自己买好了,把我那部分还给我。
我可不想血本无归啊!”
抬眼瞅了下陆秉良,司徒晓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对方的胆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变呐!
“我的林老板,不要着急嘛!”
“我能不着急吗?”
瞧着对面快狗急跳墙的模样,司徒晓决定稳上一手,
“好,答应你!先按兵不动。
市政府搭台唱戏,总得有人鼓掌,他们既然低价抛售,又有人疯狂吃进,
那么我就把我们钱庄两日拆解改成日拆,有人买有人卖,总得有人放水养鱼。
咱们给钱,那些想买进的人吃进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们做生意不就是图这个利吗!”
“关键是国营花纱布公司已经没货了啊!”
面对好友的谆谆教导,陆秉良表示完全听不进去。
“对,抛售一空。”
“抛啊,祖宗!”
陆秉良急了,都去买了国营的东西,他们的东西哪能卖的出去啊!
“政府想用二十万匹棉纱就把价格压下来,呵我上海滩的同仁怎么会同意。
我们就要借这个势,让所有人都醒过来,动起来。”
陆秉良死死的盯着面带微笑的司徒晓,直接到不寒而栗,
沙哑着声音问道:“侬又要做啥?”
“让你赚钞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