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火从头顶沐浴而下。
更重要的是,张珂一见面就动用了神通。
在体型的加成下,他的力量也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掐着妖王让它根本挣脱不开。
狮子妖王只能被锁在这由五根手指跟掌心搭建的方寸之地,绝望的看着真火从天而降,将它包裹。
灼灼烈焰之下,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妖王放声高呼道:
「本王仰慕大唐天威,今日亲自率下属的几位妖物前来投效,尊神就这么问也不问,直接将我手下的妖物宰杀,还要将本王也杀妖灭口。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大唐如此凶狠残暴,我等妖物还不如...啊啊啊!」
它的话还没说完,张珂手掌用力攥紧便打断了妖王的声音,这家伙,以它先前的所作所为来看,确实是来投靠的,这没错。
而且他也没像上次那样,冲击营寨,将整个营寨中的上万唐军士卒拿来胁迫,当做交换的条件。
这妖王显然没读过大唐的历史。
上一个这么威胁大唐还是突厥,突厥大汗率兵纵马到了长安城下,签订了白马之盟——当然,没过几年突厥直接被打崩了,就连大汗跟贵族都被请去长安城跳舞去了。
而且这妖王,还做了两手准备,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联系到了白马寺的和尚来给它背锅。
也就是张珂,但凡在场的换个其他的神,说不准还真能被那些和尚的花言巧语骗到,最后放了这妖王...虽然这意味着它今后要给佛门当牛做马。
但修行不易,能苟活着,又有谁愿意去死呢?
至于张珂要杀它,那就是纯粹的利益冲突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谁让它占据着于阗的地神权柄,如果见面直接交出来,那么多杀人的妖物他都能放一马,更何况是这个妖王。
......
这回张珂提前出现。
那果决的态度让妖王有些胆寒的同时更是不免困惑,它先前也没得罪过这位吧,怎么对它这么大的杀意?
虽然这毫不解释的杀意弄的它满头雾水。
但妖王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灵光一闪,反手就要想道德绑架张珂,毕竟它好歹也是个独霸一方的妖王,就这么轻易的被处决,对附近的妖物们虽然也是震慑,但带来更多的却是恐惧。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不外如是。
别管妖王为什么非得快要被打死了,才喊自己要投降这件事。
妖物跟蛮夷都是一样的,向来畏威而不怀德,它们不会换位思考,更懒得去思考;它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张珂一见面就放火炼死了妖王。
既然大唐粗暴,不给活路,那去投靠西突厥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咯?
毕竟当炮灰还总有存活的几率...如此,妖物倒向西突厥一方,虽然未必能起多少作用,但此消彼长总能掰平一些劣势,进而影响战局,或是拖延时间,或者干脆战事变的不顺。
当然短短片刻时间,它还忍受真火的烧灼,妖王仅仅只想到了众怒难消这一点,但这就足够了。
果不其然,它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完,但前半段的意思却传递了出去。
引来了一些妖物,野神,乃至于大唐兵卒的关注,连这些在营寨中做防守姿态的兵卒们,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觉察到这些妖物跟野神,张珂眉头微蹙,感觉它们来的速度有些太快了。
自己这把火,燃起来还没用了十多分钟。
就全都收到消息了?
而置身于火海
中的妖王,余光撇到张珂正在沉思的模样,它赶忙说道:「本王还有白马寺的大师们做保,想来用不了一天,半天他们就能赶到。」
「即便这西域容不下我,到那时候本王也可以跟随大师们回白马寺去,吃斋念佛,常伴青灯古佛。」
「你是觉得那些和尚可以保你,是吗?」张珂脸庞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抬起头双眼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也行,但你得先交出于阗的权柄,经过西岳庙跟行军总管的勘验,确定了你无罪之后,那些和尚才有资格带着你走。」
「怎么,不说话,是不乐意?
好胆,先驾驭妖风冲击大营,如今又敢欺骗本神,如此胆大包天之辈,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来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张珂一边说着,一边攥紧了手。
力量作用在妖王的头颅上,捏的它头骨咯咯作响。
妖王本王更是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要我说话你倒是先把捏在脑袋上的手松开啊,你不松手我怎么说话?
对妖王含泪的目光张珂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