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等个屁!
刚刚对野生小大动物实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日常霸凌,自川流不息的淮河中平静走出的大禹神色淡然的整了整衣冠。
身后奔涌的淮水之下沉闷的咆哮让这位神色惬意的人王面上浮现出三分不屑以及七分的不以为意。
无支祁跟大禹之间的羁绊由来已久,其中弯弯绕绕千回百转,绝难用三言两语讲个明白。
但以简单易懂,外人能理解的方式去进行讲述的话:
无支祁算得上是大禹主名山川过程中所保留下来的,个头儿最大,最完整的功劳!
别说收藏家,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很难抵抗一個携带了举世无双,只此唯一标签的稀罕玩意儿的诱惑!
一如后世的盛唐会热心肠的邀请诸国可汗,国王来长安见识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并给与他们一个永久居住的资格?
当然,在这方面那些可汗,国王们是怎么理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出于相类似的原因,无支祁也被半推半就的保留下来,作为叙述功劳的凭证封印在淮河之下!
但问题来了。
无支祁并不是那些被唐朝当肥猪圈养了的可汗,国王,在失去了士兵跟国民的保护后,会柔弱到任人欺凌的地步。
无支祁:蛮荒凶神!
虽古老程度比不上那些先人类而生,亦或是与天地伴生的大神,但在蛮荒这个残酷的食物链中,确实算得上是顶尖儿选手!
祂不需要依靠所谓的属神,兵卒,单是祂自身就具备毁天灭地的个人武力(前提是蛮荒诸神包括人族都瞎了眼,任祂破坏!)。
而曾经的水患也证明了,只要给祂一个合适的舞台,这玩意儿是真能给你整点儿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活儿!
独斗应龙跟大禹而惨败,足以证明这货的战争潜力!
而哪怕如今蛮荒被九鼎镇压,分割九州,四海平静,无有水患,但类似无支祁这种为祸一方的玩意儿,倘若不能斩尽杀绝,即便是封印,祂也会在岁月中汲取养分,缓慢的恢复自身的状态,再加上时光跟各种意外对封印的摧残,终有被放出来的那一天。
更何况,无支祁的封印地是在淮水,祂的权柄所在,哪怕两方被封印隔绝,无支祁的封印效率也呈现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
再加上猴性躁动难驯,每次攒够点儿力气就躁动的想要越狱,这就迫使大禹不得不跟个打卡上班的工薪党一样,每隔一段时间总得来这儿帮无支祁松松皮子!
哪怕其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目的都并非是为了越狱,而是单纯的想放出一缕真灵透透气,但你要真信了,傻子反而是你自己了!
倘若大禹不来,无支祁反而会安分。
静悄悄的腐蚀淮水封印一直到封印破裂淮河暴走的那一瞬间,哪怕大禹有所察觉,但祂完全可以上下顺逆时间线将自己的本体遣送出境。
所谓的天人壁垒,蛮荒——九州切割,在这种级别的大神眼中没比邻家的墙头难翻多少。
当然,前提是避免对面带头大哥的直视,否则一闷棍下来不比被大禹抓着的结果好到哪儿去
但直到今日。
大禹正在伙同一众蒙着面,来自五湖四海,都不怎么认识对方本体的“陌生人”们观看一场漫长的纪录片。
但来自淮河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专心追剧,前去淮河让无支祁安分一点儿。
虽说他与诸神联手设下的封印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冲破的,更何况有大禹一次不拉的勤恳打卡,淮水封印除了点儿岁月磨损的痕迹之外,很少有来自内部的破坏。
但奈何大禹放心不下!
自从商周天地,化身袁洪的无支祁跟倒霉孩子勾勾搭搭开始,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种不详的预兆,就好像扎入手指的木刺一样,不怎么明显,但却时不时的挑动你的神经!
今天仍是一样。
当沉迷追剧的大禹匆匆完成了日常的工作,席地坐在岸边就准备继续观看的时候,陡然间来自淮水底部的动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无支祁?”
大禹眉头紧蹙的看着眼前陡然间汹涌起来的淮水。
一双眼眸看起来似是在扫视淮水,但实际上在大禹的视角下奔涌的淮水已然开始了倒流,河流两岸的草木万物,都仿佛正在被倒带的放映机开始了机械性的倒退。
事无巨细!
数十上百年的岁月变迁在他的眼前一一流过,任何途径淮水,在此驻足的生灵都难瞒过眼眸的凝视。
这行径,对那些弱小生灵还好。
可对修行到一定程度,学会了上体天心这个概念的高灵感存在而言,那就有些冒犯了!
虽然绝大多数家伙懂得藏器于身的道理,但更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亦或是好奇心太重的玩意儿试图追寻着冥冥中的那一点儿感应去寻求事物背后的真相!
结果无非失败,亦或是成功!
而倘若真有足够的幸运跟过高的灵感能从这时间长河的两头剥开重重迷雾看上一眼,那感觉亦是来世难忘!
大禹的动作并不隐晦,甚至于因为急着追剧的缘故,他根本没有遮掩。
但,一如他现在隔着时间长河眺望的目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