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帝俊之子,暴虐杀戮!(2 / 2)

无数的金属碎片在狂暴的力量下四下迸射,宛若导弹一般的碎屑轰击在山峦上直接将整座山峦炸的四分五裂。

而那无名的古神惊恐的看着手中只剩下一截儿的枪柄,双眸之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柄长枪虽是拼凑后天炼制而成,但当初取材时却混入了首山之铜,其延展性不会输给那些知名的法宝。

但就这么一柄承受力极佳的兵刃,在往前无数次的厮杀中都与祂一同赢得胜利的宝贝,却在今日被人一斧劈碎,甚至残存的力道还将古神横推着踉跄了数十步,直到踩在一座崩坏了一半儿的山峦上,脚下磕碰整个神直接摔倒在地才勉强止住了步伐。

冲击散去,被排开的大雾正在汹涌的回归,恶尤的身影再度被滚滚白雾所遮蔽。

但祂却知道,恶尤不会就此离去,所谓的隐藏身形,只是为了下一次以更好的角度斩下自己的头颅!

刹那间濒死的情绪让其忘记了兵刃破碎的惋惜,恼怒的情绪让其不再维持神人的外形,下一刻,华贵玄妙的衣袍被膨胀的躯体撕裂,黝黑的皮毛跟狰狞的爪牙泛滥似的从身上生长出来。

一股凶恶,血腥的气味转瞬间在大雾中弥漫开来。

那是一头有着近似于鹏鸟躯体的狰狞怪物,其身躯扁平而庞大,全身覆盖着钢针一般的漆黑的翎羽。

四个粗壮好似狮虎一般的爪牙将地上的土石踩的咯嘣作响。

而那纤长的脖颈上,一形若恶龙的头颅正顶着一双猩红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平静的雾霭。

长满了倒刺的牙齿间一抹暗沉的红光向外散发着危险的预兆。

老实说,这又是一个张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蛮荒凶神,白泽之角闪烁着迷蒙的光芒,最终化作的提醒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山海经·大荒南经》:“又有重阴之山。有人食兽,曰季釐。

注:帝俊生季釐,故曰季釐之国

“帝俊之子?”

在获知了对方的跟脚之后,原本已经摸到了对方身后的张珂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小婢生的吧,不然也不会如此奇形怪状!”

讲真的,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以自己的知识储备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毕竟据记载,帝俊的两位正妻分别给其生下了金乌十日跟十二月亮,而中容、帝鸿、黑齿.也是帝俊的子女但却不像前两者那么知名!

季釐没听过,但既然山海经上都有记载,总不至于情报有误,即便再不信任记录的史官,但也得相信蛮荒第一八卦的实力!

既如此,连白泽之角都只是随意的提了一嘴并没有给详尽的解释,那

只是隔着雾霭一句轻声的呢喃,张珂真没故意传声,结果下一瞬季釐跟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似的忽然暴起,那狰狞的龙首在毒涎喷洒间竟发出了泼妇骂街的声响:

“你才是小婢养的,你全家都是小婢养的!”

“孽畜,伱何其狂妄!”

“有本事你就露面出来,你我正面拼杀一把,别躲躲藏藏的欺负那些乌合之众!”

现在祂倒是不谈炮灰消耗,也顾不上冷静了。;

然而面对震怒至此,在原地将一对儿铁扇似的翅膀挥舞的虎虎生风将周遭的山峦大地砸的轰鸣作响,崩塌不断的季釐,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急了!”

下一刻,在狂乱中侧耳倾听的季釐忽的面色一变,双翼一展便扭转了身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口猩红的吐息喷了出去。

爆裂的能量眨眼间冲破了大雾的束缚,在滚滚雾气中冲出一条清晰的道路。

然而,在这条被清空的道路上却并没有祂想象中的恶尤的身影。

有的只是那些猝不及防间被吐息贯穿了身躯,湮灭了四肢,而后在恶毒的能量中惨叫着,哀嚎着死去的神圣盟友们!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炽热的意味陡然间贴近到祂的背后,一双宛若不周般巍峨坚固的双臂轻柔的环过祂的脖颈,随后死死的锢住挣扎的龙首!

“滋滋滋!”

禽兽跟人的近距离接触,只一瞬间便迸发出炽热的花火!

那是物理意义上的火花!

宛若钢针一般的翎羽在身化大日的炽热高温下“滋滋”作响,水火不侵的羽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而富有光泽,随后在近距离的贴靠中软化变作一滩流动的溶液自双方贴靠处缓缓流下。

融化的翎羽,烧焦的皮毛,季釐紧绷的血肉正在迅速的失去活性,从红润的肌理转变成褐色的散发着奇异芳香的烧鸟。

同样变作龙首巨人,但却是应龙之首的张珂紧贴着季釐挣扎的头颅,多余出来的双手死死抓着那满是獠牙利齿的龙口以一身蛮力硬是将准备腾飞的季釐按在地上,双手在跟利齿的碰撞中早已经血流如注,然而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同一时间,许久不用的苍玉浮现在张珂的手中。

下一瞬,苍青色的印玺猛然间砸在恶龙的后脑:

“轰!”

剧烈的震荡让高昂的龙首猛然间砸向地面,爆裂的冲击将大地震的一颤的同时更像是击打在诸神的心间一般让其惴惴不安。

但此刻的张珂却顾不上那些个自己慌乱起来的神圣。

他贴着季釐轻声安抚:“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然而手中的苍玉却是丝毫不做停留,承载着两个天地,万万生灵的印玺就这么朴实无华的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季釐的后脑勺上。

在烈焰中本就被炙烤的酥脆的翎羽在一次次砸击中酥脆剥落,钝击的力道贯穿了皮毛跟骨骼的防御直达凶神的脑海。

如果将时间放慢下来的话,能够清晰地看到季釐从疯狂,到惊悚,再到疯狂最终变成清澈的茫然的神色变换。

承载着世界的重击连大地都难以承担,在一次次碰撞中轰然崩溃,将两人带向深邃的地底,更何况是本就由骨质构造的脆弱脑壳。

“咔嚓!”

许是十下?

又或许是二十下?

在不太详细的计数中张珂的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下一瞬他抓着苍玉的右手就好似进入到了无人之地一般,笔直的没入到一滩温热而黏腻的红白之物中。

“啊啊啊!”

季釐努力的睁大了眼,高昂的头颅试图扭转回去看清楚趴在自己背后的恶徒。

但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却牢牢地锁死了祂的动作,祂只能凭借自身的感知去判断身后恶尤的动作。

而在下一刻,紧贴在一起的两具身躯短暂的分离,伴随着那近乎将祂脑仁都搅得稀烂的巨物迅速抽离,在剧烈到连季釐都难以忍受的痛楚中,一个窄小,冰凉,却让神恐惧的物事重新插入了祂的脑海。

“咚!”

一刀到底!

断裂的刀刃彻底将季釐的脑仁齐根切断,与之一同的还有在身体不堪重负之后,试图分离却被同样插在颅骨内的季釐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