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相柳来进行精神攻击,这已经不是张珂第一次这么做了。
再往前数,相似的场面并不算少见,甚至因为当初的一时失察,伏羲的化身还遭重了一次,以至于连累了本体恶心了许久,这已是一个教训。
按理来说,有过一次相关经历的伏羲不可能不防备着这手。
但当张珂故技重施,再次施展出这招的时候他仍是无可避免的遭殃了。
虽然伏羲的本体避开了这次恶毒的攻击,但他的宝贝却无从幸免。
而值得一提的是,人王之宝,至宝这一类的法宝大多都是随身携带,甚至与身体,真灵相融,没人会大方到把这等级别的宝物落在家中亦或是别的地方。
毕竟,至宝被偷窃盗用的可能性虽小,而且因为至宝大多绑定的缘故,极少有在前持有者尚且存活的情况下,有新人获得使用权限。
但话说回来了,虽然因为至宝的本身能力,几乎不事二主。
但人在江湖飘,谁能预料得到未来的风风雨雨?
至宝在身,就如同凡人带着刀枪剑戟傍身一般,遇到突发情况,手中有武器跟没武器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而没带至宝,赤手空拳,万一遇到意外,虐菜还好,若是境界实力相差无几的敌人有备而来
情况好的,可能吃个大亏。
可一旦局势不妙,丢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
而至宝虽具备杀伐能力,但更多的却是功能性的法宝,是文明之主等存在们的成道之宝,成长之物,不随身携带?
怎么可能!
可伏羲现在的情况么.
自己的卦甲被相柳污浊,虽然以相柳的毒素还不至于对他的至宝造成什么损毁,但也像是被人摸了一把shi一样恶心。
甚至于相柳的shi还不同于凡间的shi,后者多擦洗几遍总会去掉残留,去掉味道,唯一的障碍也就是内心的不适,但感觉么,总能靠时间来慢慢磨平。
可相柳.去得了明面上的污秽,却去不了那沁人心脾的味道。
一想到自己在未来数百上千年的时间里,都要跟这味道芳香的卦甲合为一体,哪怕至宝的味道经他的身体封锁之后不会泄露外界。
但伏羲仍是忍不住连连干哕!
当然,嫌弃归嫌弃,但从始至终,伏羲抓着那个龟壳的手却从未放开过。
毕竟,说到底他现在还需要卦甲提供的强大辅助效果来支配整个天地内方位,卦象的流动,来为自己提供足够的腾挪空间。
而也因这不肯放手的举动,致使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一直伴随伏羲身边久聚不散。
而这也就导致了不仅伏羲自己吐的厉害,这片刻的功夫里,连他身边数千里的地界,都被诸人默契的留出了一大片的空白区域。
而看着远方那残缺了一臂,却仍像是一条红了眼的疯狗似的冲上来的身影。
哪怕当下伏羲反应剧烈,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随后将卦甲举在身前,伴随着磅礴的法力涌动开来,整个天地间的方位再度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下一瞬,伏羲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而在东南方三万里开外的地界,一声相当痛苦的呕吐声忽的传出。
见状,那鲜血汇聚的头颅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意,下一瞬,拎起虎魄的张珂毫不犹豫的向着东南方向的山川斩了下去.
一刀之下,山崩地裂,江河倒灌。
而伏羲的身影却在刀光来临的前一刻从原地消失,变换了另一方位。
如此,经张珂借相柳偷袭成功之后,虽然看起来似乎是恶心到了伏羲,但似乎效果并不理想,战斗的节奏仍未有太大的改动,双方仍旧好似打地鼠一样,在这北山经中兜兜转转了起来。
唯独留下几位助力的人王,因场内那经久不散的紫绿色湖泊,以及躺在大湖中间跟个蛇头喷泉似的源源不断向外喷洒着口水的相柳面面相觑。
“这伏羲是咎由自取,但不把这恶蛇捉了,我等也无法进场平息这场祸端,继续让他俩兜转下去,这北山经恐怕也得继了西山经的下场,千里山川,万里江河十不存一!”
刚赶来不久的女娲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面不禁摇头苦笑。
说实话,她本身是乐于看到自家顽劣的兄长被人找点儿麻烦的,而当这找麻烦的还是当初被他算计的苦主,那女娲就更不抗拒了。
毕竟,因为这恶劣的性格跟行事方法,她跟燧人氏虽已教训了不下千百次,但效果仍算不上太好,毕竟终归是自家兄夫(儿子)教训一顿无所谓,但真下毒手的话又不太能狠下心来。
哪怕她们知道,只要不伤及根源,哪怕把伏羲肢解了都是小事儿,过个几年对方仍能活蹦乱跳的去四处作妖。
但知道归知道,真要下手却做不了这个决定!
而蛮荒诸神顾忌人族势大,人族内部又顾虑着她俩的名声,以及人族的团结屡屡不做计较,这虽让女娲跟燧人氏敲打伏羲时下手更痛了,但效果仍未见多好。
现在,张珂发疯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而遗祸千年的相柳之毒以及张珂本人的穷追猛打绝对能让这个缺心眼的铭记很长一段时间。
可教训归教训,相柳却不能放任。
毕竟,真要论起来的话,张珂对蛮荒的破坏大多是物质上的,哪怕把四山经都摧毁了,蛮荒也能从外域找补,只要生灵跟天地本身受创不太严重,那么损失的就只有舜帝!
但舜帝么,跟伏羲一样。
虽然没前者那么能闹腾,但也是个问题儿童,有这下场跟损失让他醒悟悔改也不算亏!
可相柳疯狂的下场就是,它跟它的毒液漫灌过的地方将会留下数万年都难以消散的剧毒,这毒素人王古神都难以消除只能镇压跟收束,一如当初封印老相柳尸体的众帝之池一般,选取一地终年封印缓慢消解直到污染尽除的那一天。
而在这之前,除了各类毒虫跟少数有志毒素一道的神圣,修行者,绝大多数生灵都难以靠近这片区域,更别说是在其中生存了。
而像这样因为无法完全处理而不得不划归为生命禁区的地方,在这蛮荒之中还有许多。
甚至每个人王的权柄之地,都少不了此类禁区的存在。
放在平时这事儿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但放在现在.四山经已毁其三,只剩下大半完好的东山经跟辽阔的蛮荒海洋,以及大荒区域跟海洋上零星漂流的各种岛屿。
而且,必须要提的是,当初大尤的肆虐把大荒的天地打的几乎崩碎,那片庞然的大陆,直至大禹时代的岁月消融跟外域的补充才算是恢复了几分元气。
可舜帝时代,大洪水还在到处肆虐,让蛮荒生灵们顶着本就漫灌天地的洪水,前去更加贫瘠的大荒中生存个几万数十万年等待四方山经被抓取来的外域缓慢修复这几乎不亚于把一群城市人丢到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中玩荒野求生!
“说的轻松,可这捉相柳的活儿谁去?”
听着女娲忧国忧民的话语,一侧风尘仆仆的西王母接话道:“这凶神,虽刚成年不久,但观其体态之前跟在帝尤身后没少吃好的,身强体健不亚当初被共工收服的那头!”
“便是你我也无法随手镇压,可若是亲身前往却难免被其趁势喷上几口,亦或是打上几鞭,虽不碍事,但难免落个伏羲的下场!”
说着,西王母环顾一圈儿,最终目光落在远处脸色苍白的舜帝身上,道:“谁爱去谁去,我肯定不蹚这浑水!”
“况且,我此次前来是为了盯着某些为老不尊的家伙,免得家中小子遭了欺凌,可不是给熊孩子擦pg来的!”
闻言周遭的人神纷纷面目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