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白杆军入川平定奢安之乱,插入缅北擒杀贼首奢崇明时,缅甸一带土司已经大为震动。
毕竟这些年大明朝廷自顾不暇,鞭长莫及,已经很久都没有大军光顾过三宣六慰地区。
突然有这么一支强军杀进来,由不得他们不震惊。
之后大明军制改革,重划战区,秦良玉担任南部战区元帅后,在陇川、孟定、孟垦、临安、广南各派数千军驻扎。
不仅缅甸一地,就连老挝地方的土司也都感到不安。
最近郑芝龙舰队远征讨伐荷兰,讨伐檄文不仅发往欧罗巴诸国,也发到中南半岛一带,以为震慑。
原先三宣六慰的土司们,看到檄文后更是惶恐不已。
多年来时常争斗的土司们,看到檄文,难得地放下私怨,聚首商议。
“大明如今的军力已经这么强了吗!”
“当年郑和船队下西洋也不过是做些贸易,如今大明竟然远洋去讨伐一个西方之国,军力之强盛恐怕远胜当年。”
“如今云、贵边地皆有重兵驻守,已可见大明军力今非昔比!”
“是,明廷传与我等这讨伐檄文,意思已经很明显。我等脱离明廷多年,如今局势若再不服皇命,恐怕会招致大军征伐。”
“反正明廷以前都是以信符和金字红牌管理我等三宣六慰,从不派官员和军队下来,就算我们重归三宣六慰之制也无妨。”
“对对对,到时候各地方也还是咱们这些土司管理,恢复了三宣六慰统制,明廷就没有理由对咱们动兵了!”
众土司商议停当,便入报云南巡抚王伉,同时联合派出使者赍表入京。
使者刚启程,电报却早已传到京城礼部。
因此才有了孟绍虞乾清宫报喜为贺一节。
正在满殿君臣欢喜之时,有兵部尚书刘廷元上前进言。
“陛下,如今我大明实力强盛于历朝,此次三宣六慰重新归附,如再用之前信符、金字红牌管理,恐怕久后又会重蹈前辙,臣以为.......”
话还没讲完,温体仁已经跳出来斥责道:“刘尚书,此乃庆贺太子弥月之宴,并非议政之时,有什么话留待上朝之时再说,不要坏了宴会气氛!”
朱由校也是笑着摆手:“温爱卿所言极是,明日便是朝日,此事并不紧急,你且回去再好好斟酌斟酌,明天朝会上再细细说来。”
“是,陛下,臣鲁莽了。”刘廷元诺诺而下。
朱由校便开口宣布:“奏乐、起舞、开席!”
于是,在一派喜庆气氛中,太子满月宴欢闹直至傍晚。
皇后带着太子早早回宫,宴会结束,众官依次退去,朱由校带着魏忠贤、鮥瞳等近侍也出了大殿。
魏忠贤忽然朝他躬身拜道:“皇爷,老奴有事禀奏!”
朱由校:“可是东厂又发现了什么事情?”
魏忠贤依然躬身恭敬道:“皇爷,不是东厂公事,乃是老奴自身之事。”
朱由校闻言大感惊讶。
自从自己重新启用魏忠贤以来,还从来没见他在自己面前提过任何关于他自身的事情。
就连一旁的鮥瞳听此话,也不由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这位义父。
朱由校不由好奇道:“哦!朕的魏督公也会有为难之事?”
这话听在魏忠贤耳中,仿佛在说这天下没有他魏忠贤办不了事一般。
这高帽他可不敢戴,只有皇帝才能承受得住这句话,顿时心中有些不安:“老奴惶恐!”
朱由校:“你有何事尽管说来,朕与你做主。”
“谢皇爷!”魏忠贤一脸感激道:“老奴有幸服侍皇爷以来,蒙皇爷恩宠加官进爵,得享无上尊荣,老奴纵使百世服侍亦难报皇爷隆恩。”
“数十年来,老奴恨不得将此一身分作数人,为皇爷鞍前马后尽心服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