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允厚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向王承恩拱了拱手。
“厂公先听老夫把话说完......”
“陛下去年说过,以后的年底赏赐,皆和户部存银挂钩。”
“可户部今年的情况,厂公也很清楚,别说是存银了,能够平掉之前的账就已经万幸了。”
“哪里还有存银给官员们发赏?”
“今年老夫还能厚着脸让他们再忍一忍,但明年呢?”
“如果户部不抓住信王西行的这次机会攒些家底,明年肯定又是揭不开锅的一年!”
“他们说老夫抠门儿也就算了,厂公总不想看到他们说陛下抠门儿吧?”
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那双眼眶都在不知不觉间变红了许多,大有王承恩若不答应,郭允厚就哭给他看的意思。
面对他的这番姿态,王承恩差点就冲动点头了。
琢磨一番后,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
“你户部发不出银子,那也是你户部的事,和陛下有啥关系?”
郭允厚再次叹息道:“厂公岂不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虽说这些都是户部的事,可下面的官员们会怎么想?”
“忙活一年,连点儿赏赐都得不到,他们只会认为这是陛下的意思。”
“毕竟.......”
“户部的存银可不是我老郭家的,你认为他们会觉得是老夫舍不得发银子么?”
“再说了,就算是户部没钱,可如今谁不知道西厂才是这天下间积聚财富最多的地方?”
“而这西厂.......是陛下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厂公以为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陛下?”
王承恩被他绕的有点儿晕,但也明白一点,若是满朝文武真的得不到一点儿好处,恐怕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尚书大人,不是咱家不愿帮你。”
“用你刚才的话说,这西厂,是陛下的,而不是咱家的。”
“所以,想要让咱家派人帮你,你得给咱家一个合适的理由!”
郭允厚失望了。
他本想借着感情牌让王承恩先把事情答应事来,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就是。
可是现在王承恩这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就让他有些难受了。
就像王承恩之前说的,西厂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和户部合作?
郭允厚揉着太阳穴,脑袋瓜子疯狂的转动着,试图找到一种户部有的,而西厂没有的东西来做为筹码。
这个筹码,还得是西厂需要的!
坐着想不出来,他便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不停的在大堂之内来回踱步。
王承恩忍不住吐槽道:“尚书大人,咱家这地方这么小,您别来回转了行不?转的咱家眼都晕了!”
郭允厚下意识的向外走去,可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突然转身站在了那里。
“厂公刚才说什么?”
“咱家说,你转的咱家眼都晕了!”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您别来回转了行不?”
“不是,再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