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知县曹三夏这下也看懵了。
这什么情况?
怎么把县丞也拿了!
他在旁边也不敢吱声,生怕一个不好自己也搭进去。
行刑的锦衣卫,取出一根金针在张文才的眼前弹了弹。
“别怕,很快就好了。”
说罢,俯身捏住张文才的一根手指。
张文才手指刚被捏住,吓得身体条件反射一个激灵。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你这也太不爷们了,我这都还没开始扎呢......”行刑的锦衣卫很不满。
王熙纲见状当即怒斥:“好你个张文才!你果然做了歹事!孰轻孰重你掂量清楚,赶紧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免得连累本官!”
怒斥之间,眼睛狠狠地瞪着张文才,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他话刚说完,砰一声,下巴就挨了一脚。
“老子让你说话了吗!”
针北望这一脚不轻,直接给王熙纲下巴踢脱臼了,痛得他不住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
那站在一堆吏员里的户部主事见状,心头一紧,本能向后缩了缩。
张文才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得一时忘了说话。
“还不说?”
那行刑的锦衣卫金针只在他手指尖上轻轻刮一下,他立马回过神了。
“别扎!别扎!我说!我说!”
“那天我府中家奴全部遣散之后,有一个自称来自真定城外于家村的林姓汉子,来到府前说要找女儿。”
“我哪里知道他什么女儿,让家丁将他打了一顿后,赶走了。”
“没几天又来一个疯婆子说她丈夫死了,要来讨公道,要找女儿,我也让人将他赶走了!”
“后来我鬼迷心窍越想越觉得这样三天两来闹还得了,索性一狠心花钱雇人去把她了解了省事。”
“都怪我一时糊涂啊!”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大人啊!我冤枉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哪里知道他们女儿去了哪里!”
那王熙纲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忍着疼痛不叫唤了。
针北望听完,感觉他说的整件事情,链条都很完整,就是这阿奴还是不知去向。
这张文才就连雇凶杀人的事都交代了, 应该不像撒谎。
堂上其他人都不敢作声,只剩下张文才懊悔的呜咽声。
曹三夏此时人都麻了。
这张家庄在获鹿县城西边,莫说把人打伤了赶走,就是当场打死人,没有事到官府告状的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种灾荒年头,饿死的人到处都是,打死人也不少见。
可是,偏偏这事情让北镇抚司的人给盯着,那就不是习以为常的小事了。
偏偏这事还在自己的辖区内,自己还没有过问,传到皇帝那里,还谈什么升官发财,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还得另说。
针北望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再说话,端起茶水杯,继续慢悠悠喝茶。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下一步要干什么。
很快一名锦衣卫拿着一本册子从大堂外走了进来。
“大人,这奴籍有问题!”
听到奴籍二字,张文才、王熙纲和户部主事不由同时一震,甚至张文才都忘了继续再装呜咽。
针北望接过奴籍翻看了几页,顿时大怒。
砰一下,将茶杯摔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