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杜海涛一见到老爹,便忍不住痛哭流涕地扑了上去,“您要为儿子做主啊!那县令陆译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儿子我,给当街揍了一顿!”
杜伏威看着儿子这副惨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与愤怒。他扶起儿子,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公子哥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自己被陆译无辜殴打的经历,说得声泪俱下,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完儿子的哭诉,杜伏威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深知自己儿子的品行,虽然平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但也绝不至于被如此痛打。
这其中定有蹊跷。然而,看着儿子身上的伤痕,他心中也难免升起一股怒火。
“你放心,”杜伏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件事我会为你讨个公道。陆译他身为县令,竟然如此滥用私刑,杜某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言毕,杜伏威的目光在儿子身上缓缓流转,然而随着视线的深入,他的脸色却愈发变幻莫测,似乎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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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怎么了?”杜海涛小心翼翼的问道。
杜伏威经营武馆多年,虽说只收富贵人家子弟为徒,但这些年教导的弟子也有不少,这双招子早已阅尽无数刀枪棍棒下的伤痕。
是以,当他定下心来,目光落在杜海涛身上时,也就脸颊部位伤势较重,其他的凄惨样子,看似严重,却指不定是何人之血?
杜伏威瞄了一眼王二狗,这混蛋玩意,竟然连自己的老爹都敢欺骗!
“来人,取家法!”杜伏威怒喝一声。
“爹,您干嘛啊,我可是你儿子!”杜海涛两股颤颤,知爹莫若子,他是真吓到了。
杜伏威顺手拿起手下之人呈上来的一杠短枪,一双虎目精光爆射,瞪了杜海涛一眼:“你要不是老子亲子,老子早把你给活剐了!”
说完,缓缓转身,目光直射王二狗,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老子只问你一遍,今日少爷上街,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二狗瘫软在地,脸上写满了凄苦与无奈,内心早已骂娘,你们这对父子,怎么谁都一个德性,只会逮着俺二狗使劲怼啊!
然而,眼前形势所迫,王二狗赶紧收拾情绪,组织了下语言,缓缓把今日逛街之时,自家公子如何调戏陆译家眷,从而被对方愤而殴打的悲惨经历,给仔细讲了一遍。
知子莫若父,刚才是关心则乱,这会再仔细想想,王二狗这个说法,才是合乎情理。
“那你这身伤,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他陆译会这么没品,如此欺软怕硬?只逮着个奴才打!
“是……是公子……公子打的!”王二狗瞄了一眼杜海涛,妈的!不说就现在死,老子也拼了。
杜伏威心里直骂娘:这败家玩意,那陆译岂是个好惹的?老子即便算上隐藏实力,也不过就是个七品!
而青帮呢?他魏东亭怕不得是六品之境吧,可结果呢?据可靠消息,那日早上,就他陆译一人!押着骡车返回衙门的,这说明什么?这混账东西!
“后来呢?陆译可有说什么?”
他看也不看杜海涛,直接逮着王二狗问!
“陆大人还说,替他问候一下杜馆主,顺便问问馆主,懂不懂规矩的?”
王二狗尽量拿腔作调,尝试着模仿陆译的言行语气,害怕哪一点领悟不到位,说错了,就被眼前之人给突突地,戳上几个窟窿了。
杜伏威听罢,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陆译的这番话,究竟该如何解读呢?'问候',看似是礼貌的寒暄,实则暗示心怀善意;'懂不懂规矩',看似在责怪老夫,纵容亲子,实则是暗示老夫什么……?”
如此说来,那一切似乎还不算晚!
杜伏威再次转身,对着杜海涛喝道:“败家玩意,还不滚去后堂,让你娘给老子拿张银票过来,要一万两的!”
杜海涛不敢多问,赶紧灰溜溜往后堂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