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嗯...怎么感觉身体。】
【好像,很吵。好吵啊,身体好痛,没有光,不是,不对,不是,视线好暗,为什么我趴在地板上,这是哪?】
‘嘶嘶嘶嘶,嘘嘘嘘’
“你看那个人,好像是那个班的班长哦。”
“不是像,那就是。那个长得一表人才,成绩又老好老好的玉小明。”
“啧啧,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居然会跳楼,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一个窝囊废。”
“窝囊废。”
“窝囊废。”
“窝囊废。”
“是啊,我也看走眼了,我还把他看作榜样,晦气玩意。”
“这是几楼跳下来的?”
“好像还没死”
【这是...哪...地面...好脏,我的血污?...人好多...好熟悉...我好像忘了什么。】
身边嘈杂的窃窃声催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疲劳感和无力感瞬间吞没了全身,好比是过度使用兴奋剂的时效过去,最后全身抽搐的废人一样。
玉小明,脸朝着地面,趴在石质地板上,肢体以一种过分弯曲的角度斜躺。
四肢有三肢骨折,当然这一点是后来才知道的,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原本壮硕的肌肉此刻就是摆设,只能勉强抬头一点,看清一点点昏黑的周围。
颔下,是一滩鲜艳黑红的血水,很明显是来源于不知道哪个伤口的,大概是嘴里流出来的?
嘴巴有些麻呼呼地。
呼吸?感觉不到。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因为身体的各处,并不能清楚的感知。
痛觉神经好像,很早就绷断了。
【双腿...双脚......没有力气】
并没有剧烈的疼痛也没有过分惨烈的哀嚎,身体的机能早就因为过量的痛觉反应直接断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有一点股股麻麻的酸胀在身体各处回响。
正常人跳楼后,啊正常人不会跳楼,我是说如果,还活着的话,第一反应其实就是试图将自己撑了坐起。
玉华调动着身体各处神经,发现只有右手可以活动,勉强又可悲地撑在地面上,却再次发现使不上一点力气。
此刻也无所顾忌,将脸完全趴在地板上,侧过头,向旁看去。
眼睛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四处搜寻,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股莫名其妙的意志支撑着自己拼命地清醒着。
玉华身边,以他为圆心,空出一大段范围,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的探着脑袋谈论的学生或老师。
【怎么回事,不受我控制...想起来了,这是,我跳楼后醒来的时间,在那之前...想不起来......我居然失忆了?这段也是才想起来的?可是为什么。】
【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应该是,身体不受我控制吗。】
【那操作我身体的难道是,当时的我?可恶,身体,好痛啊啊啊啊。】
不受控制,不受影响,就像当时女体化班级自我介绍那样。如同看电视节目,只不过这一次,不光光是视觉。
连同情绪、身体的苦痛也一并传达。
任由自己的身体由那时原本的自己操控,就像看着一只提线木偶的活动。
玉小明:“我是!高二八班的玉小明!一定!一定要...一定...找到..谁来着...”
像是死人生前最后的回光返照,玉小明用尽了力气喊出声,但又像是忘却了什么,一股无穷无尽的悲恨,遗憾上涌。
“你不能再说话了,救护车快来了,坚持住,你们快让开,不准围在这里!”某位老师对着众人喊叫着,玉小明也只能沉默的流着泪,想咬紧牙关却发现下巴同样也是麻麻的,随着口齿一张一合“柯达柯达”响着,立刻就不动它了,想必大概是下巴处的骨头,也同样骨折断掉了。
【那里是下颚骨吧,我记得我还戴过几个月的那种蠢帽子,不过我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这种脑袋发热的感觉是,愤怒?为什么?我为什么那时会这么生气,想不起来,失忆...我不应该啊】
【跳楼不是我主观的意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