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副本第七天，迎来了小鬼们期待已久的环节——顾园长下污水牢。

顾园长这个长年不下楼的神秘人物来到了一楼，而一楼处，虽然有丰则在，但是小鬼们对于园长的还是有天生的畏惧，都躲得七八米远才敢看。

顾园长轻轻瞟了一眼丰则，又扫视了一圈所有人，一言不语，转身往后朝食堂楼走去。

沉沉更是没有保留，浑身凛冽，威慑力死死压在所有小鬼身上，让他们无法像上次送四个教职工进污水牢一样，叽叽喳喳欢天喜地，各个低头瑟瑟发抖。

因为这股威慑力，玩家们都躲得远远的，王正躲在一根大柱子后，小声议论：“没想到园长这个大BOSS直接屈服了。”他还以为会继续爆发一场丰则和副本BOSS之间的争夺战，他都快熟悉这种随时随地开战的副本节奏，而不是之前那种磨磨唧唧四处翻找推理的过关节奏。

赵一飞狂点头，那个气势下来，他还以为要打了呢！

这边说得热烈，对面阿部全程安静。阿部这几天假装鼻炎发作，拿个帕子当口罩，稍微遮挡了一下表情，幸好阿娇也忙于副本的事情，没空理会他，不然他那点表情早就被姐姐发现了。

王正看阿部迟迟没有反应，他悄悄推一把赵一飞道：“你不觉得这几天，这个缺根筋的突然安静了？”

赵一飞：“是有点？”

王正：“难道他长脑子了？”

只是想躲，不是耳聋的阿部：“......”

食堂厨房后院内，小鬼们因为惧怕沉沉老师的威慑，都不敢靠近，只敢躲在厨房里偷瞄。因此整个后院，只有丰则和几个教职工。

顾园长以小鬼们听不见的声音道：“丰则，你有怀疑过你自己吗？”

丰则一愣：“怀疑我什么？”

顾园长看他单纯的神情，轻轻笑了：“你到底是谁？”

丰则皱眉，注意到沉沉也是一种古怪的表情，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丰则，这有什么疑问？”

顾园长以一种讽刺的语气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十年过去了，所有人都一样，你却不一样了。”

说完这些，顾园长跳入污水牢中，其他教职工也紧跟着进去。

丰则伫立在原地长久的沉默，后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也没有喧嚣。他环视周围，看每一道墙，每一个场景，和躲在门缝里的小明小凤，一副小小圆润的孩童模样，园长沉沉老师也是记忆中的形象。

丰则低头，只有自己如旱地拔葱一样长大了，他开始思考：难道我不是鬼？如果我不是鬼，我是谁？我是人吗？

这个思考直至副本结束前，丰则也没有想明白。如果他是人，为什么他能自如掌控阴气，如果他是鬼，为什么他会像人一样长大？是人是鬼，好像都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