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阳把钱给了他爸爸之后,他爸爸很快就找来施工队,把他们的老院子给拆除,准备盖新房子,争取在入冬之前把房子盖起来。
本来想着早早出发去沪申市的刘昊阳,把行程也改了一下。在农村,盖房子是大事,尤其是刚开始,需要准备各种东西,而且还得搬家,各种事情堆在了一起,刘昊阳怕爸爸忙不过来,就在家帮了一段时间的忙。
在他的记忆里,认购证的发行日期是12月19日,为期一个月,他只要是下个月19号之前能够赶到沪申市就行。
忙活了一段时间,家里的房子也开始施工了,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刘昊阳准备出发去沪申。
村头有去火车站的汽车,刘昊阳爸爸妈妈和弟弟都给他送行,看着来了的汽车,刘洪拍着刘昊阳的肩膀说道:“拿起行李,走吧,记住,如果在外面不行,就回来。”
刘昊阳的妈妈红着眼只是看着儿子,什么也不说不出来,刘昊然则是拉着哥哥的衣角,说道:“哥哥,记着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摸着弟弟的小脑袋。刘昊阳看着爸爸和妈妈说道:“爸,妈,我就是去做生意,又不是去受罪,你们这么难过干嘛。
还有你昊然,你是小男子汉了,哥哥走后,你要保护好爸爸妈妈,知道吗?”
听着哥哥的话,刘昊然使劲点头,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昊阳,走吧,车都等咱一会儿了。”一旁闫潮平催促道。
“爸妈,那我走了。”拿起行李,刘昊阳上了车。
这边刘昊阳刚上车,他妈妈突然蹲下,从地上抓了一大把土,跑到车上把土塞到刘昊阳的衣服兜里。
“在外面要是水土不服,就用家乡土兑水喝。”
看着双眼发红的妈妈,感受到妈妈的担心,刘昊阳重重的点点头,他想说谢谢妈妈,但是哽咽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送人的赶紧下去,我们这就发车了。”
听到售票员催促的声音,妈妈不舍的离开了,车发动了,看着爸妈和弟弟越来越远的身影,刘昊阳眼眶湿润了。
“爸妈,弟弟,这一世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到了火车站,上了火车,刘昊阳才发现,自己想到了购买认购证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遇到的第一个困难竟然是坐火车。
上了车,刘昊阳和闫潮平对面而坐,两个人都是靠窗的位置,这样也好有个照应,看着外面飞快掠过的风景,刘昊阳渐渐有了困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哐当”货车的一个紧急刹车,把刘昊阳晃醒了,他睁开眼,感觉到下面有些不得劲,他低头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吓死,一个人头就在他的两个脚丫子中间,对着他嘿嘿傻笑。
刘昊阳一机灵,一脚丫子踩在那个人头上,接着是一声惨叫,他这才醒过神来,这TM是个活人呀。
原来有许多站票的人,不想站着,索性钻到车座底下躺着,这比站着舒服多了,挨踩那哥们就是这情况。
那哥们挨踩后,从车座底下钻了出来,脸上有一个明显的鞋底印,纵横交错,显得特别滑稽,不过这人脾气不错,对着刘昊阳笑了笑,就离开了。
不过刘昊阳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下一站有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车,坐在了刘昊阳旁边,他人刚坐下,就把鞋给脱了,然后整个人躺在座位上,露出享受的表情,但是他享受了,刘昊阳却受不了。
这哥们的脚丫子那叫一个臭,直冲脑门,顶的头疼,估计这人走了好多路,那脚丫子从鞋里拿出来后,就像一个煮熟的猪蹄子,突突的冒着白烟。
这还不是最恶心,最恶心的是旁边过道里的一个哥们好像没有嗅觉一样,在那拿着一个煎饼卷着大葱,大口大口的吃着。
此情此景,刘昊阳看的是直犯恶心,没有办法,他赶紧从座位上下来,跑到车厢连接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是车的连接处也不是世外桃源,几个老大爷在那抽着旱烟,呛得刘昊阳咳嗽,流眼泪,没办法,待了好一会儿,他只好回去。
回去后,那哥们的脚丫子因为实在是太反人类,周围的乘客实在是受不了,一致谴责,他这才算把鞋穿上,不过空气中依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坐在座位上的刘昊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哪有这么容易。
他身后有一个不大的娃娃,从上车就开始哭,到现在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但是依然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周边的几个大爷,用着河南方言,在那吹着牛皮;不远处有一个大姐,竟然晕火车了,突然在过道里哇哇的吐了起来;过道里还有一些人拿了一些鸭子装在编制袋里,不停地传来嘎嘎的叫声……
各种声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刘昊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一个正在剧烈发酵的沼气池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在这样的环境里,刘昊阳煎熬了两天,才回到了沪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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