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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继祖也是一脸惆怅:“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守城,有沈教习,我自然放心。可当下怎么办,下次如果再有询问,你我如何回答?我看这个姓雷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样子。”
“无妨,东翁,此人爱财,到时候破费一点,或许能转圜一二。你看今天不就宽限了两日吗?”魏复之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以先生之见,我们明里向大金低头,暗里不干出格的事儿。”沙继祖低声说道。
“就是这么一个理儿,这么大一个沙家堡,您还能搬到上京去?”魏复之又添了一把火。
“哎,也只好如此。继宗,你安排下去,按魏夫子的话准备,其余的,不要在外乱说,管好自己的嘴,别给咱沙家堡引来杀身之祸,我还就担心你!”
“我晓得厉害。大哥,真给啊,一千石啊。”沙继宗一副哭丧脸。
“愚蠢,粮食今天没了,明天还能收。再说,区区一千石,我还真没放在心上,沙家堡真就这点家底,早让人吃得骨头也不剩几根了。告诉下面的人,这两天机灵着点。”
沙继宗退下自去办事,沈万也知趣的退了出去,沙继祖兀自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魏复之拉住他按在座椅上,说道:“东翁,我知道你为什么。沙家堡江湖之上也算成名,被人杀了长子不能复仇,肯定被人耻笑,您脸上不好看,心里憋气窝火,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沙家在保州、中山,也是盛名在外,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骑在头上,将来谁还拿我沙家堡当回事儿?”
魏复之知道沙继祖心里并不全是这个心思,作为沙家西席多年,他还不了解沙继祖的心思?就是因为沙振的副将一职,原本要提一级,担任兵马副总管一职,那是中山府一路军事副长官了,现在倒好,让梁景一刀削没了,像沙家堡、北寨这样的当地大户,都会在当地州衙培育自己的势力,北寨的代表就是康如海,只不过这小子不争气,还就是北寨势力雄厚,多为军卒旧属,战斗力逆天,才屹立至今,龙啸天对这位小舅子,也是恨铁不成钢,陈遘为任,老成沉稳,康如海这个兵马总管还行,遇上梁景这样的杀货,康如海可不敢乍刺。
如今沙家的代表就这样没了,你让沙继祖如何平息心中的不甘。魏复之小心翼翼得说道:“东翁,老夫在堡多年,承蒙抬爱,堡主恩宠有加,魏某惶恐,愿意鞠躬尽瘁,辅佐东翁,有些话,也就直言了。”
“哎,我的魏老夫子,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沙某是洗耳恭听。”沙继祖还真是一直对魏复之言听计从的,沙家堡从沙继祖的父亲开始建堡,魏复之一直身居幕僚之首,是立有大功的,论辈分,还比沙继祖高,他自是态度要恭恭敬敬的。
“长子庶出,半路崩殂,您的苦心,恐怕会白费啊!”魏复之当头一棒,一语点醒梦中人。